“怎麼可能?”納達苦笑著道:“我們第二天就奉命離開基加利城區,到基伏湖保護法軍的野戰醫院,至於那些女學生……毫無疑問隻有死路一條,我們隻能祈禱她們在死前沒有受太多折磨而已。”
“……真是令人反感的故事。”林飛羽輕輕歎了口氣:“可惜它還是真的。”
“自那以後,我就確信了一個真理……”納達看著手中的左輪,然後探過身子對林飛羽小聲道:“永遠當那個拿槍的人,否則就不要試圖反抗。”
“唔,我很高興你覺悟這麼高。”林飛羽打了個響指:“那我就不客氣了,開門見山地說吧,少校,究竟是誰雇傭了你?”
納達微微張著嘴巴,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
這個男人是不是瘋了啊?他到底有沒有聽懂自己所說的話?還是說他本來就是個如果不給點“顏色”看看,就會一直裝傻充愣的“賤骨頭”?
“我欣賞你的幽默感,”納達用力拍了一下桌麵,突然凶相畢露,“但你找錯時機和地點了!林先生,如果你不喜歡目前的這種談話方式,我們大可以換一種……更加激情的!”
林飛羽起先是愣了幾秒鍾——很難說是不是裝出來的,繼而又恢複了泰然自若的神情:
“‘永遠做那個拿著槍的人,否則就不要試圖反抗’,這是少校您剛才的原話,對吧?”
“那又如何?”
“現在拿著槍的人是我,”林飛羽用雙手點了點胸口:“你難道不應該遵循自己的原則,表達一點對提問者的尊重嗎?”
納達正要笑,心中卻突然蕩起一股不安——情況似乎有點不對勁,憑借多年浴血奮戰磨礪出來的直覺,他意識到麵前的這個小夥子並不是在虛張聲勢。
他本能地看了一眼盧克——這個正用G36C突擊步槍頂著林飛羽後腦勺的雇傭兵,沒曾想到的是,就是這個盧克,竟然也在用同樣憂慮的目光回看著自己。
“盧克你……”
“對不起少校……”對方如鯁在喉:“槍……槍裏沒有子彈。”
眨眼間,林飛羽不知從哪裏掏出一個汽車鑰匙似的黑色小件,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捏緊,慢慢送到納達麵前:
“瞧,這就是我的‘話語權’,你的人搜身時把它給漏掉了,真粗心呢。”
一個電子遙控器?
“哼,”納達同樣抬起左輪,對準林飛羽的額頭,兩人就這樣以頗為滑稽的姿勢在桌麵上對峙起來:
“不要告訴我你想用這個該死的車鑰匙來秒殺我?”
林飛羽微笑著針鋒相對:“你難道就不想知道這個‘車鑰匙’是用來開什麼的嗎?”
納達當然見過類似的東西——在外籍軍團服役的時候,他受過數不清的爆破訓練,這種看起來不起眼、電子鑰匙式似的小玩具,完全有能力引發一場驚天動地的大爆炸。
“不可能,”納達緊了緊眉頭:“你身上不可能帶著炸彈,我的人不可能連炸彈都搜不出來!”
“我怎麼會把那麼危險的東西帶在自己身上?”林飛羽聳聳肩:“我隻是借用了你手下隨身攜帶的C4而已。”
恍然大悟!
納達少校用極驚訝的表情看著盧克,從那滿頭滿腦的汗珠上,得到了基本上算是“肯定”的答案:
“少、少校……”盧克異常艱難地道:“真的對不起,他威脅我,說如果不按照他說的去做,就引爆我腰上的C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