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源第一次見她這種模樣,一時間長大了嘴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得撓著頭也走進隔壁的屋子。
屋內
他環顧四周。
房間雖說不大,卻也算清雅。
窗戶上掛著竹簾,有時風起了,吹動竹簾清脆。房間左側有一圓桌,上放一蘭花,枝葉招展,在片片綠葉的守護下,一簇簇美麗小花在悄悄揮灑著自己的芬芳。右邊則是一張小坑,被沃整整齊齊地疊放在一處。此時,正值夕陽西下,縷縷金光透過竹簾瀉下,灑在竹席上,映得席子金光閃閃,透著點神秘。
他滿意地點點頭。
夕陽西下,日落歸山。
是夜,萬籟俱靜,窗外有螢火蟲星星點點,紛飛起舞。
他輾轉反側,久久不能入眠。畢竟風餐露宿了這麼久,又是農村人家,一下子睡在這種舒適的床上反倒會有些不習慣。秦源嘴裏低低咕噥了一聲,身子一轉,再次閉上眼,漸漸地,朦朧間,似有幾聲低低蟲鳴……
……
這是一個廣闊無垠的大地,秦源獨自一人走著,眼神中有些茫然。
我怎麼到這裏了?這是哪?
隱隱間,前方似乎有道人影,他皺眉望去。
這個背影,這個打扮,難道……
那人一身農家婦人的打扮,她似乎感覺到身後有人,於是便轉過了身來。
“娘?!”他不能置信地驚呼道,看著身前的人對他微微笑著張開了雙臂。
兩個人在時間交彙處,緊緊相擁。
“娘……娘……”秦源低低夢囈著。婦人微笑著撫摸著他,低下頭,輕輕道:“小心……”
而後,世界破碎,將婦人從他身前拽走。一瞬間,他又回到了那個夜晚,那個了無聲息的屍體,在血泊中沉睡……
“不!!”秦源驚呼道,身子猛地坐起,汗如雨下,浸濕了衣衫。
此時,他仍在客棧中,旁邊,一桌一椅一盆花而已。
是夢麼……
他苦笑了一聲,緩緩起身,隻覺得心中有種莫名的疲倦。他甩了甩頭,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再入睡了。推開門,他走進了院子裏。
夜,已深了。
一輪明月皎潔,道道光輝傾灑,染得滿園銀光閃爍,絢麗繽紛。榕樹依舊高大,枝葉招展,在月光下舞動,周圍似有點點熒光翩翩起舞,時隱時現,帶著點神秘與古老。
他不由被吸引住了,沿著青石小路蜿蜒而下,漫步到榕樹邊上。碩大的樹冠遮天蔽日,把月光切割的支離破碎,灑落在地,帶著幾分淒美,走近了,那點點熒光顯出了自己幼小的身影,一隻隻玲瓏嬌小的螢火蟲,歡喜著,環繞著慈祥的榕樹,盡情舞著自己的美麗,自己的美好。
樹下,琴心靜靜盤坐著,雙手扶著琴,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慢慢走近,道:“你也睡不著嗎?”
琴心抬頭,見是秦源,微笑道:“你也是?”他點點頭,在她旁邊坐下。
兩個人相顧無言。
“今夜的月亮真漂亮。”琴心幽幽道。
“嗯。”
“陪我,就這一晚。”
“我會一直陪你的。”
“真的?”
“真的。”
兩個人就這樣坐在樹下,靜靜地看著天上的明月皎潔。有螢火蟲,在歡舞飛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