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飛雲飛身走後,在他那警告目光所指向的地方突然有一條人影閃現飛出,此人白衣素服,體態曼妙,那好似仙女般的身形在幾個起落之後便飄飄然地落到了已經變成兩半的法相的麵前,那兩道清冷如千年寒冰一樣的美目豔光在簡單地掃射了一下地上的這具焦屍之後,就立刻轉向了趙飛雲消失的方向,自顧自地喃喃自語道:“難道他就是盟主所說的‘那個人’嗎?可是怎麼會這麼年輕呢?”
說著,這個白衣麗人又轉眼看了一下法相的屍首,歎息地搖了搖頭道:“不過可以肯定,他絕對和盟主所說的‘那個人’一樣厲害,一樣可怕,我離他那麼遠他竟然也可以發現,如果剛才的那一刀不是劈向法相而是劈向了我,隻怕我也難以抵擋,何況他看來根本就沒有盡到全力。”
說著,白衣麗人又轉眼看向了遠方,微微笑道:“看他的年紀應該也和我差不多,但是身手竟然會如此了得。嗬嗬,真是個又可怕又可愛的神秘人啊。
“智勇雙全,心狠手辣,臨陣對敵既果斷又細心,全無什麼婦人之仁。年紀輕輕竟然就可以如此出色,真是個萬中無一的人傑,有趣,實在是太有趣了。”
白衣麗人想到這裏,突然發現在趙飛雲遠去的那個方向上有一條深黑色的人影正在飛速地逼近這裏,白衣麗人認得來人是誰,微微一笑之下就仍然亭亭佇立於此,全無任何想要回避的意思。
“瑩月,你怎麼在這裏!”伴隨著一陣席卷而來的撲麵狂風,心急火燎的天誅副盟主就已然在白衣麗人的身前站定,在他很快掃射了一下全場之後,副盟主那雙深邃的眼睛就死死地盯著眼前的白衣麗人道,“人呢?”
“什麼人啊?”白衣麗人嗬氣如蘭,微微笑道,“如果是燕王那些人,就是已經跑了,如果是法相那些人,就是已經死了,屬下想副盟主應該可以看得出來吧。”
“你!”副盟主死盯著白衣麗人遮麵輕紗之上那雙如同冰晶般的美眸,狠狠地道,“你看見燕王逃脫!看見法相遇害!竟然沒有出手阻攔!為什麼?”
“副盟主大人。”白衣麗人故意把“副盟主”三個字拉得特別長,冷笑著道,“天誅殺手從來都隻有接到命令才可以行動,屬下又沒有接到狙擊燕王的命令,當然不能隨便插手了,副盟主你說是嗎?”
“你!”白衣麗人引經據典,副盟主完全無法反駁,一股強烈的怒意瞬間充斥到了他的腦門,令得他狂心畢露,殺心大起。
全無預兆之間,天誅副盟主那深邃幽暗的雙眼就陡然變化成深紫之色,在全力的聚運功力之下他的周身隻在瞬間就升起了一道無形的氣場,如波濤般的氣浪洶湧澎湃,直向著白衣麗人的全身狂湧了過去,似乎要將她那高挑優美的身形給徹底吞沒。
洶湧氣浪鋪天蓋地,白衣麗人身上的白衫都被這股癲狂的殺氣吹得四下飄動,可是盡管如此,白衣麗人也仍然沒有露出絲毫的畏懼之色,冷冷地笑道:“副盟主想動手?嗬嗬,屬下雖然還隻是一名玉帶殺手,卻並不歸副盟主管轄,副盟主也好像還沒有處置我的權力,再說,似乎也沒有這個本事吧。”
白衣麗人臨危不懼,輕聲曼語之間更伸出了一隻滑凝如脂的玉手輕輕地梳弄了一下被氣浪吹亂的秀發,絕代風華油然而生,一種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美態就從這白衣麗人的舉手投足之間展現了出來,刹那間幾乎令天和地也失去了顏色。
既是被白衣麗人那驚人的美態所感染,也是被她那鋒銳的言辭所震懾,反正副盟主思前想後,終於還是將他自身外張的內勁給收斂了起來,漫天風暴隻在瞬間便化於無形,就好似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副盟主果然英明。”白衣麗人笑道,“到底還是沒有氣昏了頭。”
“哼!”副盟主既然能夠身居高位,自然有他的非凡本領,隻不過對於白衣麗人而言,這本事還稍嫌不夠:一來她既然身為專署於天誅盟主的玉帶殺手,副盟主就確實沒有懲處她的權力,若是貿然出手隻能給天誅盟主抓住把柄,再說了,曾經同樣身為玉帶殺手,副盟主也清楚這個女人的武功比之自己也隻不過是稍遜一籌罷了,自己若是和她公平一戰,縱然能贏,所要付出的代價也必定是極其慘重,稍有不慎甚至還會有同歸於盡的可能,投鼠忌器之下,副盟主在這個時候萬萬不能因為一時的意氣而蠻幹胡來,所以雖然他已經氣得要發瘋,卻也隻能怒在心頭,不能發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