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最高說著,儼然一副魔術大師的派頭。
然後,最高卷起袖子,從火爐裏撈起一塊熾熱的炭火,放在手心上。這點小把戲,早已把圍在一旁的朋友嚇壞了。最高反倒愈發的鎮定,慢慢把掌心上的炭火在所有人麵前挨個展示了一番。緊接著,他猛地把炭火拋向地板,炭火激散開來。神奇的一幕出現了,通紅的炭火在離開掌心的同時,竟然變成了無數個金光閃閃的金幣,雨點似的砸向地板。
幾個朋友都看得傻了眼,竟忘了喝彩。
最高麵露得意之色,說:“暫且就先獻醜來這麼兩下吧。”
朋友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問道:“這……這些,是真的金幣嗎?”
最高得意地說:“這些可都是地地道道的金幣。”
“不管怎麼說,你學的這手魔術可真了不起呀,頃刻之間,黑煤就變成了金幣。”“這樣下去,用不著一個星期,你就可以變成一個百萬富翁了。”幾個朋友圍著桌子,你一言我一語,對最高的魔術讚不絕口。
最高慢條斯理地坐回椅子上,悠閑地吐著煙圈,說:“哪兒的話。我這手魔術,一旦利欲熏心,就不靈驗了。所以,盡管是一堆貨真價實的金幣,既然諸位已經看過了,那我就應該馬上把它拋回原來的爐子裏去。”
幾個朋友一聽,急了,把這麼一大堆錢變為黑煤,豈不可惜了?但最高和米斯拉先生有約在先,非要把金幣拋回爐子裏不可。這時,有一位朋友不屑地說:“依我之見,不妨用這堆金幣打個賭,咱們來玩把紙牌。要是你贏了,這堆金幣隨你處置。但是,要是我們贏了,這堆金幣就得乖乖地全部歸我們。你看怎麼樣?”
最高見這架勢,左右為難,隻得答應。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最高平時玩牌的手氣一向不佳,唯獨那天晚上,卻大贏特贏。而且,更加奇怪的是,最高開頭並無興致,卻漸漸覺得有意思起來,沒過幾分鍾的工夫,就忘乎所以,竟然玩得著了迷。
話說這群朋友原本打算把那堆金幣瓜分個精光,才故意安排了這麼一場牌局,可如今這麼一來,一個個都急得變了臉,不顧一切也要爭個輸贏。剛才那位朋友,像瘋子一樣,氣勢洶洶地把牌伸到最高麵前,嚷道:“來吧,抽一張。這回我拿全部的財產做賭注。房產、地產、馬匹、汽車,同你賭一把。而你,除了那堆金幣,還有贏的這些錢,統統都押上!”
這話一出,最高的心裏頓時起了貪念,心想:這次要是不走運,不但桌上堆積如山的金幣,甚至連剛才好不容易贏到手的錢,最後都得叫這幾個家夥悉數掠走。但是,要是這一把能贏,對方的全部財產,便統統歸我所有。此時,若不借學來的魔術一用,那苦學魔術還有什麼意思?這樣一想,最高便迫不及待,暗中使了一下魔術,以決一死戰的語氣說:“好吧,你先請。”
“九點。”
“老K!”最高得勝,大叫一聲,把抽出的牌送到對方的跟前。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神奇的是,紙牌上的老K竟抬起戴王冠的頭,忽然從牌裏探出了身子,揮舞著寶劍,咧開嘴,露出瘮人的微笑,用一種很耳熟的聲音說:“阿婆,阿婆,這位客人得走啦,不必準備床鋪啦!”
話音剛落,最高猛然間清醒過來,環視了一下四周,發現自己竟然身處米斯拉的房間,依然和米斯拉相對而坐,不過對方的臉上露出宛如紙牌上老K一樣的微笑。
怎麼回事?最高看看自己夾在指間的雪茄,長長的煙灰仍未落掉,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所謂的一個月之後,隻不過是剛才兩三分鍾的一場幻覺,這其實是米斯拉之前所說過的催眠術。他隻不過用催眠術略施小計,便把最高的貪念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