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斯回過神,想攙扶羅拉,可是被羅拉拒絕了,羅拉要求一個人回家,她坐上出租車,回到房間後,小心地換上睡衣,洗了臉,刷了牙,然後進了被窩。

羅拉沒有立刻睡著,而是思考著:今天晚上她很清醒,這足以證明法庭宣布的結果是錯誤的,如果比爾可以在神智不清的時候殺人,而且不用負責任,那麼,她也要在“醉酒”後殺人,不過和比爾不同的是,她要讓法庭知道,她是在頭腦清醒的情況下殺人的,她要證明之前對比爾的審判是錯誤的!

酒後報複

自從判決書下來後,比爾就被送往醫院,接受為期半年的酒精及麻醉藥物中毒的治療。在這六個月裏,羅拉經常和查理斯在酒吧見麵,每次她總是默默地喝酒,所以羅拉的酒量與日俱增。

一天,查理斯打電話給羅拉,說比爾出院了,要當麵向她賠罪。羅拉暗喜,她終於等到複仇的這一天。於是,她約查理斯和比爾晚上在酒吧碰頭。

晚上,羅拉準時來到酒吧,一進屋裏,就發現了比爾。隻見比爾滿含著歉意,對羅拉微笑著,等羅拉走近他時,他雙眉緊皺,並低下了頭,一邊絞著雙手,一邊愧疚地說:“羅拉,實在對不起,我非常抱歉,請你原諒。”

比爾說得很誠懇,羅拉差點兒被他感動了,但想到狄克的死,她又堅決起來。

比爾懇切地看著羅拉,羅拉故意裝出釋懷的樣子,對他說:“都過去了,比爾,我們今晚要喝個痛快!首先是慶祝你順利出院,接著是慶祝我們重獲新生。”

比爾聽了更愧疚:“你這樣說,我實在是……”

羅拉打斷了他的話:“比爾別說了。如果我們還是朋友的話,今晚就陪我喝酒吧!”

比爾和查理斯互看了一眼,查理斯有些遲疑地說:“當然可以,不過比爾剛剛戒了酒出院,要不讓他喝別的吧。”

羅拉見比爾有些為難,話鋒一轉,說:“好吧,我也不勉強你。你可以喝果汁,陪陪我就行了,好嗎?”

“當然好。”比爾露出一臉苦笑,“我不喝酒,不過我不反對別人喝,隻是希望你保重身體。”

羅拉舉起了裝有威士忌的酒杯,比爾舉起了裝果汁的杯子,說:“讓我們幹杯,為我們的新生幹杯。”她說著閉上了眼睛,一口氣喝幹杯中的酒。

這個晚上,羅拉喝下了十幾杯威士忌酒,查理斯和比爾為她擔心起來。其實,羅拉十分清楚自己的酒量,她暗想著:現在血液裏的酒精濃度已超過了0.4%,而且她的頭腦非常清醒,清醒得能夠舉起一隻花瓶砸向比爾。

就在這時,查理斯小心翼翼地對羅拉說:“我們該走了吧,我看你喝得可不少了。”

羅拉順從地點著頭,說:“我們走吧,你們送送我。”她站了起來,有意裝作踉踉蹌蹌的樣子。

查理斯和比爾連忙扶著她。

一切都按羅拉的計劃進行著。他們三人坐進了出租車,回到了公寓,查理斯和比爾要扶她上床,她卻笑著推開了他們的手,說:“我沒事,謝謝你們送我回家。你們等一會兒,我去衝咖啡。”

比爾和查理斯不得不坐下了,就在此時,羅拉舉起了一隻花瓶,朝眼前一個晃動著的腦袋猛力砸去,隻聽“嘭”的一聲,她眼前一片昏暗,失去了知覺。

第二天,等羅拉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醫院裏,她知道自己昨晚殺了比爾,因為她看到有個人,像是警察,來給她錄口供。她鎮定地對警察說:“我有罪,我存心要殺死比爾,他是我愛人的敵人,他殺死了我的愛人卻逍遙法外,所以我要懲罰他。”她不住地急喘著。

羅拉知道自己沒有生病,不願躺在床上說話,於是起身用堅定的語氣告訴警察:“我一點兒也沒醉,我很清楚自己的所作所為。我願意受到法律的製裁,判我刑吧。”

那人說道:“明白了,我明白你的話,現在你休息一會兒吧。”羅拉順從地閉上了雙眼,沉沉地睡去。那人反手把門關好,走出病房。這時,坐在病房外的比爾忙迎上來,問他:“醫生,羅拉的情況怎麼樣了?”醫生說:“她再過幾天就能出庭了,到那時你再跟她見麵吧!這幾天你就別來了。”比爾微微點了下頭,麵色顯得凝重。

醫生拍了拍比爾的肩,說:“你振作點兒吧,我明白你的心情,可事已至此了,你這樣折磨自己又有什麼用呢?”

比爾用期待的目光望著醫生。醫生接著說:“不管怎麼說,她會被判無罪的。盡管她自己堅持說是在頭腦清楚的時候殺的人,其實,酒精已使她的意識混亂了。你看,她口口聲聲說她要為愛人報仇,可她殺死的卻是查理斯,可見,她根本搞不清自己殺死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