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嚓一聲,房頂上有響動傳出,突然降下一個鐵框,速度極快,像一個牢籠,又像一顆隕石,讓人生寒。
轟一聲,地下室震動,鐵框落在地上,但裏麵卻沒有路鈞的身影。
其實在王老五手要向石壁上火炬摸的時候,路鈞心裏就升起一絲不妙,皺眉,機關一詞,猛然響動在他腦海。
當喀嚓聲傳出時,他的身體就陡然暴彈而出,化為一道輕煙掠出,而就在那一瞬,這個大鐵框就落了下來,可以說若路鈞沒有超凡的速度,絕對會被罩住,被當作甕中之鱉。
這一切說時遲那時快,隻在一兩息之內,王老五眯著眼,並沒有動手,反而嘴上露出一絲冷笑。
也就在這個時候,路鈞還沒有定身,突然全身汗毛炸開,一股無與倫比的危機湧入心田。
然後便聽到絲絲縷縷的嗡鳴聲響徹耳際,無數聲咻咻的破空聲淹沒一切聲音。
一絲絲鋒芒像是要割裂空氣。
這一刻地下室四麵八方本來嚴實無孔的牆壁上陡然破裂,一道道鐵槍,化作漫天雨槍,四個麵各自呈直線猛烈射出。
這可謂是聲到槍到,可以想象速度是多麼快。
密密麻麻的鐵槍,就像那鋪天蓋地的蝗蟲,尤其是空間小,攻擊範圍小,就是路鈞都頭皮發麻,這種情況風魔都擋不住,逃不了。
就是靈師來也不能說隨意打發的。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路鈞火力全開,全身魔氣沸騰,不再藏拙,地上磚塊破裂四散,他手上的戰魔槍被他撩成漩渦,四麵都顧全。
但還不夠,中央位置是受到攻擊最重的,他同時運轉風魔,宛如化作虛體輕煙。
這一切說來慢,其實隻在一刹那,王老五似穩坐釣魚台,隻有他的這裏才是安全的,他看著逐漸要被鐵槍雨淹沒的路鈞,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在他看來路鈞是在垂死掙紮。
嗤嗤嗤……
鐵槍雨就像死神之怒,整個地下室晃動起來,貨架、木箱、化學等人等等一切實體,占用空間的東西,都在這一刻被撕裂穿透,破碎。
那三人可謂是連死前呻吟都沒有來得及發出,身上各處就被插滿了鐵槍。
當可以震破耳膜的聲音消失,零零散散叮叮的聲音傳來時,地上金銀珠寶撒了一地,同時還有紙張在飄落,碎紙鋪地,有的染著血。
王老五下了台,看著四處插滿鐵槍,宛如刺蝟荊棘的地下室,皺眉了。
因為他並沒有看到身上戳滿鐵槍的路鈞,預想中路鈞被釘在地上,或者牆上的情景沒有發生。
難道那人被穿爆了。
“找什麼呢?在找我嗎?”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一個聲音突兀的從他背後響起,一股寒氣從腳跟直接躥到頭頂,這一刻他宛如置身冰窖中,王老五後退轉過了身,身體差點被震的跌倒,臉上的錯愕驚懼表情也一下子凝固了。
隻見他胸口上已經插著一杆黑槍,魔氣正不斷的跳躍,對於他胸口的槍,他竟然感覺不到一絲疼痛,又或者說,他都不知道自己胸口什麼時候被一杆槍洞穿了。
他的身體直挺挺的倒下了,這一槍直接噬了他的性命,這是路鈞的一記魔槍,他就算還想說幾句,做一做臨死感言,也沒有了機會,沒有了生命。
“咳咳……”
在他身後,肩膀上,大腿上,各插著一杆鐵槍,且流著血的少年,單膝跪在了地上,正是路鈞。
他靠著自己的努力,躲開了大部分攻擊,沒有被穿成馬蜂窩,將身體緊要部分蕩開,但還是掛了彩。
可不管怎麼說,他成為了最後的贏家,性命保住了。
第一次受到這麼嚴重的傷,尤其回想起被密密麻麻槍雨籠罩的那一刻,後怕不已,如果再給他來一次,他絕對沒有信心可以像這一次安然。
不管怎麼說,能夠在那種靈師都不可安然無恙的攻擊下,受了點輕傷,多少有點運氣摻雜在其中的。
他的納戒裏,有上次焦輝林平的療傷藥,都是一些普通的藥粉,路鈞忍著鑽心的疼,尋找到周立孫全的納戒。
“幸好,沒有被毀掉。”
路鈞握著兩個染血的納戒,鬆了一口氣:“靈士,他們應該有上好療傷丹藥吧。”說著他就輸出魔力,搜尋療傷丹藥。
“凝血丹!複元丹。!”
兩個小瓶出現在他手上,這兩種丹藥,他也有有所耳聞,是靈士修者較為常見、較為流通的兩種療傷丹,對於肉身創傷,有很好的療效。
兩種丹藥,價格不是再用金銀來算,是用靈石來算的,兩塊靈石一粒丹藥,一般是靈徒用不起。
他各吃一粒,然後目光一狠,噗噗!兩聲,忍著那仿佛肉身被撕爛的痛,將兩處鐵槍猛的拔掉,血液被濺出如泉噴。
也就在這時,體內兩粒丹藥化為股股溪流,湧入傷口處,立刻那兩處血液就不再往出湧了,那裏也傳來酥酥癢癢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