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或許聽說過‘流放’吧？”禿眉看了看冷茉和洛塔，捋了兩把胡子。
冷茉點了點頭，“聽說過，好像是把不能淨化的惡靈流放到別的空間去！”
“是啊。”禿眉歎了一口氣，“這世上的靈體有很多種，有我們能駕馭的，也有我們不能駕馭的；有能溝通的，也有不能溝通的。並不是所有的惡靈最後都能被勸服，被淨化，然後老老實實地去輪回。也有極少數十惡不赦而且力量強大的，不能淨化，不能消滅，無論是人界還是鬼界都無法容納他們，那就隻有一個辦法，送去別的空間。
被流放的靈體獨自在陌生的空間飄蕩，不能發泄，不能破壞，什麼都不能做，擁有的隻是無窮無盡的孤獨和折磨，最後因為這種無形的折磨自行毀滅。這是相當殘忍的做法，不到萬不得已是絕對不能做的。做這件事情也需要靈異協會五個長老共同決定，共同開啟空間才行。”
“流放跟地鐵上的事情有聯係嗎？”冷茉見禿眉的表情無比嚴肅，忍不住插嘴問道。
禿眉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我老人家現在也還不能確定到底有沒有聯係，如果所料不錯的話，那個黑色旋渦就是另外一個空間的入口！”
“什麼？！”這次連洛塔也吃驚了，“那，禿眉師傅，意思是說那地鐵上有一個十惡不赦、無法被消滅的惡靈、需要開啟異空間來流放嗎？”
“往好處想是這樣的！”禿眉晃著腦袋說。
冷茉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那爺爺的意思是，還有更壞的情況嗎？”
“我老人家現在什麼也不敢說！”禿眉重重地吐了一口氣，“丫頭，你也許不知道，開啟異空間是需要具備非常強大的力量的，這世上能夠開啟異空間的人實在少之又少。我老人家活了大半輩子了，隻知道靈異協會那五個老東西合力才具備這樣的力量，別人還從未聽說過！”
“那您的意思是，地鐵上那一幕……是五個長老搞出來的？”冷茉這下真吃驚了，“雖然我很不喜歡靈異協會，但是在我印象中靈異協會從不做壞事，為什麼……昨天那一幕，分明是想要把那個唐冬吸進去……那明明是一個好好的活人，並不是什麼惡靈……”
禿眉點了點頭，“是啊，這也正是我老人家想不明白的地方。如果說三號地鐵上的事情是五長老搞出來的，那目的是什麼呢？如果有什麼特別的目的，也不用殺人……說實話，我老人家對五長老還是很尊重的……”
“那您說我們要大難臨頭了是什麼意思？”洛塔忍不住問道。
“如果小茉有事，你會坐視不管嗎？”禿眉不答反問。
洛塔看了冷茉一眼，笑道：“當然不會啊！”
“那不就結了？”禿眉拍了一下桌子。
冷茉聽了他這沒頭沒腦的話，愈發感覺雲裏霧裏，“爺爺，您能不能把話說得明白一點？”
“唉，你這個丫頭，怎麼聽不懂我老人家的話呢？”禿眉有些焦躁地胡亂捋了兩把胡子，“你還不知道自己是幹什麼的嗎？靈媒師啊，你知道靈媒師對靈異協會意味著什麼嗎？”
“意味著什麼？”冷茉皺了皺眉頭，“他們不就是把我當做危險人物來監視嗎？還有別的嗎？”
禿眉定定地看了冷茉半晌，目光很是憐惜，“丫頭，不是那麼簡單的。你知道冷秀很厲害吧？如果她是百年來最厲害的靈媒師，那你就是千年來就最厲害的靈媒師。靈媒師擁有著聯通陰陽的能力，能讓人界變成鬼界，讓鬼界變成名副其實的‘空’間。”
“我……有那麼厲害嗎？”冷茉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雙手。
“你還沒出生就已經表現出強大的靈力，而你出生的那天又是鬼節，是鬼門大開的日子，擁有極致的純陰之體，你這樣的靈媒師後代被稱作‘冥子’，具備顛倒陰陽的強大力量……”
洛塔見冷茉身體微微地發抖起來，連忙抱住她的肩膀，有些不解地看了禿眉一眼，“禿眉師傅，你說這些到底什麼意思啊？不會單純為了嚇唬小茉吧？”
“你這個臭小子，你看我老人家有那麼閑那麼傻嗎？特地跑來嚇唬自己的孫女兒？”禿眉噴著口水罵道，“我老人家告訴你們這些，是想說，雖然靈異協會監視著小茉，但是一直把她視為最危險的存在，一旦發現她有什麼異動，就會發動最頂尖的力量來對付她，讓她無法破壞陰陽秩序！”
冷茉恍然大悟，變了臉色，“爺爺您的意思是，我在翡翠湖解放了靈媒師的力量，召喚來了厲害的鬼妖，殺死了都靈和惡人天師，讓靈異協會感到了威脅，可是由於種種壓力和各方麵的原因，他們卻又不敢明目張膽地來對付我，所以在三號地鐵設下圈套，等我去調查的時候，趁機把我放逐到異空間去，讓我永遠地消失在人間，了卻他們的後顧之憂！是這個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