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青牛抬手將阿笑臉上的麵具取下，預感到阿笑被毀容的事實的我，還是被見到的景象嚇了一跳，那說不上是刺青的銀色線紋布滿了麵具下的肌膚，詭異的構成了一隻展翅欲飛的蝴蝶。
明明是很美麗的圖案，卻置身於那些緩慢但堅定的纏繞而上的黑□□上，說不出的慘烈悲寂。
我震驚與看到的容顏，久久不語。
而胡青牛卻將那條被抓住的毒蛇殺死解剖，取出了一個呈詭異綠色的蛇膽，再用大號的穿刺針在上麵紮傷一個小洞，將裏麵微微冒著白色煙霧的膽汁均勻的塗在了那隻銀色的蝴蝶上麵，那些纏繞著蝴蝶的黑□□紋在膽汁靠近的時候，就開始不甘似的扭曲躲閃，而那隻銀色的蝴蝶也好像開始要擺脫那些黑色的網線似的拚命改變著翅膀的位置，胡青牛塗抹膽汁的手毫不猶豫，而在一邊觀戰的我卻看得觸目驚心。
直到每一條銀色的脈絡都沾上了蛇膽，又將蛇血喂進他口中，那些黑色的網線才開始不甘又不願的慢慢退下，直到傷腳上的黑線都開始漸漸淡化，我才舒了一口氣，僵硬的跌坐在地上。
“還好隻是一般的蛇毒......”抬袖擦了擦額上的汗水，我從行囊裏麵取出一條毛巾，走到水邊沾濕回來，小心翼翼的為還在昏迷中的阿笑擦幹淨了身體，將他抱到了一邊的幹淨平坦的石頭上麵，用身體和陽光助他恢複一點體溫。陽光下他蒼白的臉上泛起一抹病態的嫣紅。
“剛剛...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凶你的...我隻是著急了...”看了看身邊不遠處的胡青牛，我有些愧疚的道。
“......不，沒什麼的......”然後，我們又沉默了，麵對美麗的蔚藍色的海子，我們都沒有再欣賞的心情。
“可以跟我說說看阿笑的病情嗎？”我打破了沉默。“如果不能說就算了。”
“......他來光明頂的時候就已經是這樣了，他還是陽教主親自帶上光明頂的呢？那時候他還是師傅的病人。十一二歲的樣子，比我和師妹都要小，瘦弱到我們都懷疑他會不會被風吹跑。而我和師妹每天的重要任務就是觀察研究他身上的蠱蟲。然後調製解藥，或者嚐試以毒攻毒，師傅去了趟苗疆，回來告訴我們這種蠱毒叫絕情蠱，製法很邪惡，效果很強大，中蠱之人一身不得動情，必須冷心冷清，否則就會觸動蠱蟲啃食全身血脈，痛苦致死。
那隻蝴蝶叫熒惑，蠱毒的一種，是師傅最後一次去苗疆的時候帶回來的，師傅將它種在了韋一笑體內後不久，就去世了。他臨終前逼我和師妹發了個誓，要我們一輩子不得再入南疆，否者他就將在地下永生永世不得安寧。師傅走後，阿笑就成了我的病人，我和師妹沒日沒夜的研究師傅留下的書稿，希望弄清楚如何解除這絕情蠱，可是師傅離開的太過匆忙，關於這隻熒惑的質料更是不多，到現在為止我們也沒有辦法解除他身上的蠱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