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夫·艾特肯和克洛弗·伊博茨會仔細甄選襲擊目標,並具體部署由哪些人去實施完成。一旦決定了去哪家住戶搶劫,克洛弗·伊博茨就會傳呼所有參與當晚作案的人手彙合。幾名哨探會被派到現場進行偵察,詳細了解住戶的相貌特征、人數還有年齡,然後折回團夥的老巢,向所有人陳述目標的情況。晚些時候這些人全部武裝,列隊集合,整好隊伍,然後出發。而他們甚至為了能夠成功地完成搶劫任務,高度地模仿警方突襲時候的動作。克洛弗·伊博茨還建立了一個小小的訓練基地,在那裏他們不斷揣摩警方的技巧以求逼真,所有細節都不放過。他們會像警察那樣衝進去,控製住局麵。控製住室內後,便開始審訊。克洛弗·伊博茨性情粗暴殘忍。他強奸了幾名受害人,毒販不開口他就折磨他們。很多時候,受害人不肯說出錢和毒品藏在哪裏,這夥歹徒就會采用毆打和開槍的方式,直到受害人交代為止。
勞雷塔·耶特為了能夠讓維基·比蒙特和警方知道的更為詳細一點,在一些地方他講到了一些事情來證明克萊夫·艾特肯和克洛弗·伊博茨的凶狠和殘暴。他說,在一次搶劫的時候,他們麵對的是一名老年毒販。他們拿槍指著他,問:“毒品在哪兒,錢在哪兒?”毒販回答:“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們朝他腿上開了一槍,他疼得滿地亂滾,他們還打他,但不想要他的命,隻想讓他交出毒品和錢。他們又朝他開了一槍,叫喊:“老頭兒,我們知道你有毒品,你要是不交,當心你的狗命!”然後又開了一槍,老人實在扛不住了,隻得如實交出(這一起搶劫案件是我們所不知道的,那名年老的毒販並沒有報案)。
他們完成搶劫後,團夥成員會全部回到預先指定的地點,他們把搶來的錢財登記注冊,然後均分,誰拿到了什麼值錢的東西就歸誰,倒也秩序井然。團夥成員克裏斯·艾倫負責處理搶來的毒品。克裏斯·艾倫自己就是毒販,他負責把那些毒品拿到街上銷贓,賣回來的錢則在成員之間平分,大家都有好處。他還向組織建議去襲擊哪些目標,艾倫向團夥成員提供大量的情報。而克萊夫·艾特肯和克洛弗·伊博茨根據掌握的毒品販賣情況,定出對哪些人下手。他們知道在入室搶劫時,受害人手上一定有毒品或現金。
我們對勞雷塔·耶特交代的犯罪細節感到震驚!毫不誇張地說,他就像上天賜給我的一個寶貝。他成為警方對所有這類入室搶劫案實施沉重打擊的一顆致命的棋子。
雖然勞雷塔·耶特的配合讓調查峰回路轉,但是他的證詞卻不足以作為法庭的證據。他的話可以對他的同夥構成不利因素,但不足以確認過去那些案件就是他們幹的。警方需要他們親口認罪,或是在他們入室搶劫的時候抓住他們,這樣才能讓他們真正伏法。警方必須四下出擊,想盡辦法抓住這個團夥。
我和聯合特遣組開始利用勞雷塔·耶特提供的線索搜捕其他團夥成員。這些人大多都有前科,這一點與入室搶劫相吻合。從各方麵推斷,這些人很有可能卷入其中。經過對他們的住所進行監視,特遣組發現,他們與其他團夥成員聯係密切。
我從勞雷塔·耶特口中了解到這個團夥架構的詳細情況,但我們還需要更多的證據來支持起訴。警方讓受害者辨認疑犯的照片,希望他們指認出來。但是情況糟透了,受害者無法指認,因為罪犯作案時都帶著麵罩,事情很突然,他們被踢倒在地,什麼也沒看清。“你們不要著急!”我希望那些受害者能夠平靜下來,然後慢慢回想。但是卻沒有一點辦法,那些受害者都沒有辦法確認罪犯的樣子,這樣對指認罪犯形成了重大阻礙。警方沒有足夠的證據來簽發搜查令,我隻能再想其他辦法。
警方手頭隻有一個人能提供情報,但這還遠遠不夠,我們必須尋找其他的情報,這才能讓我們擺脫不利局麵,掌握調查的主動權。
1994年9月1日,我請求聯邦法官允許我們使用竊聽裝置。如果能夠證明這個團夥正在籌劃實施某項重罪,我們就能以聯邦敲詐勒索罪將整個組織繩之以法。
但是聯邦法官拒絕了我的請求,這讓我感覺到有些不可思議,我甚至感覺那些罪犯已經把他們的手伸向了更多地方,甚至已經在這個地方形成了勢力,他們找到了更多的保護傘來保護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