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指控的證據很確鑿,可那些都是間接證據。在南卡羅來納州,犯人的供認能夠保證法庭做出最大量刑。雷內·巴夫必須確保阿道夫·奧爾索普不會再危害其他任何人的生命,而這就需要他供認罪行。他們再次請來了我們幫忙。我們對審訊室進行了布置,希望能讓他良心發現。
比如,我們貼了一張地圖,上麵標出了他電話打出的地點;另外還有受害者的一些照片,這樣他在環顧房間的時候,就可以想起受害者。我們在桌上還放了一些指紋卡片,一些寫有他名字的筆記本或者文件夾。這些都能讓他覺得我們已經掌握了充分的證據,他已經無路可逃。呃,這樣的話,他的心理防線可能就會崩潰。
在我們準備對阿道夫·奧爾索普進行審訊時,其他人則搜查了安東尼的住宅。在隨後的12個小時裏,刑偵小組對房子的每個細微之處都進行了仔細搜索,希望能找到線索。就像心理分析專家所預測的,房間內井然有序,收拾得很幹淨,可以說一塵不染,尤其是阿道夫·奧爾索普居住的那間屋子。
但是,盡管如此,刑偵小組還是發現了異常。他們從床上幹淨的被褥下找到了一個肮髒的薄床墊,在床墊下麵還有一本色情雜誌和一把槍,而這把槍並不是安東尼丟失的點38手槍,而是一把魯格手槍。另外,一名調查人員從地毯上找到了一縷金發,這根金發正好位於吸塵器無法吸到的地方。它是不是伊西多拉無意間掉落的呢?
當調查人員繼續在安東尼家搜索證據時,我們針對阿道夫·奧爾索普的審訊工作也開始了。首先,我們讓阿道夫·奧爾索普感覺很舒服。按照伊尼戈·阿斯蒂爾的指示,我們以一種輕鬆的方式和疑犯進行交談。我們假裝很理解他,以便讓他說出事實。我們向疑犯提到了一些指向他犯罪的證據。而且一有機會,我們就向他提起受害人。
可是,阿道夫·奧爾索普簡直是刀槍不入。更奇怪的是,他居然提出要見伊西多拉的姐姐道恩和她的母親希爾達。難道他已經受到良心譴責,想對受害者的家屬表示懺悔嗎?我們同意了他的要求,並詢問了道恩和希爾達,她們兩個願意見這個殺害自己妹妹的凶手。
希爾達和道恩盡量平複了激動不安的心情。最後,她們走進審訊室,見到了殺死伊西多拉的凶手。她們一走進去,阿道夫·奧爾索普嘴裏就開始咕噥起來。阿道夫·奧爾索普說他感到很抱歉。老實說,當時看到他的樣子,我也覺得他實在不像那個殺死伊西多拉的凶手。他說的話不著邊際,道恩一直坐在他的旁邊,看著他,聽他說話。他一直在找各種理由,並說自己不是故意的。後來,希爾達說了一句最不可思議的話,她說:“我知道是你殺了我女兒,可是我很坦白地告訴你,我並不恨你。”聽到這句話後,阿道夫·奧爾索普哭了。我們相信他的精神防線已經潰敗了,我們應該能夠得到我們想要知道的東西。
可是,阿道夫·奧爾索普最多也隻是流眼淚而已,他還是沒有供認自己的罪行。經過幾個月的搜集證據,雷內·巴夫終於依靠這些證據逐漸拚湊出了1985年5月31日所發生的一切。那天,阿道夫·奧爾索普在送母親去看醫生之後,偶然遇到了伊西多拉。年輕女子身上的一些東西迅速調起了他的情欲,他當時就選擇了跟伊西多拉進行告白,但是伊西多拉並沒有理會,隻是把他當成了普通的追求者,兩個人交談了兩句話之後,阿道夫更是不能自拔。在伊西多拉離開停車場後,阿道夫·奧爾索普就一直跟在後麵。強烈的欲望已經讓他拋卻了所有的自我約束觀念,他變成了一個捕獵者。
伊西多拉對於背後的危機始終一無所知,她把車開上車道,然後下車取信。阿道夫·奧爾索普抓住這個機會,出其不意地綁架了伊西多拉。他威脅伊西多拉要是不跟他離開的話,就會選擇殺害他的父母。而伊西多拉為了自己的父母,則選擇了安靜離開。兩個人離開之後,他把伊西多拉帶到了安東尼夫婦的住宅,隨後,阿道夫·奧爾索普佯稱要在家裏看棒球比賽,取消了和朋友的聚會。當時,他已經把伊西多拉綁在了床上。證據顯示,伊西多拉曾經遭到了強奸。在殺死伊西多拉之前,阿道夫·奧爾索普強迫她寫下了“遺囑”。
在伊西多拉失蹤12個小時後,他把伊西多拉帶到那片樹林中,找到了一副棺材,然後用膠帶封住了她的嘴和鼻子,讓她窒息而死。調查人員斷定伊西多拉死於淩晨4:58,也就是阿道夫·奧爾索普聲稱伊西多拉成為他一部分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