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忘卻搖頭道:“今日大家都有些受驚,休息一天吧。再說了,這麼大的青鱗魚上了網,其它魚吃驚之下遠遁開去,今天也打不到什麼魚了。更何況,捕漁打獵也是有原則的,大的可以打,小的必須放過,而且要給它們留下時間休息生長,這樣子子孫孫才不會餓肚子。”
這倒不是莫忘仁慈,卻是放長線釣大魚的做法。苗小白也是心中暗讚,作為一族之長,自然得有他的過人之處才行。
對於莫忘的五兒子小虎,苗小白本來是準備傳授一點功法給他的。但魔獸神功和妖道直指都是絳霞山莊的秘術,不能外傳;五行體法倒是非常適合小虎,不過這功法是張全授予他的,而張全深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五體法對高陽族來說不僅不是福,反而可能引來禍患,苗小白自然也不敢傳授了。
於是苗小白將戰鬥中的一套“近身剪之術”傳授給了小虎,這套近身之術一點都不華麗,但招式極其實在,高陽族和貓族體形血脈的相似,讓小虎很快就學了個全,至於精髓卻要通過實際戰鬥來體悟。
苗小白在授藝的時候,自然不會藏私,也沒有刻意避著莫忘等人,莫忘等人見了這套近身之術,也是嘖嘖稱奇,他們都是打獵的行家裏手,哪裏會不明白這套體術的精妙?
感情都是相互的,苗小白對高陽族的所作所為,自然更是贏得了他們的好感,於是喝喝酒,談天說地的,一整天很快就過去了,又到了夜幕低垂的時候。
苗小白坐在房中,依然是和昨天一模一樣的場景。五體法先運行了四十五個周天,然後一股困意湧了上去,他歪在榻上,蓋上獸皮,沉沉睡去。
似乎和昨天沒有任何不同,但他心中的最後一絲清明始終死守著,而鎮妖拘魂鈴裏的張全,也不動聲色的注視著事態的發展。
過了許久,隻見苗小白緩緩坐起身來,輕輕推開房門,走了出去,此刻萬籟俱靜,四周一片黑暗。
苗小白卻似乎手有明燈一般,毫不猶豫的右拐,進了一個小竹屋,數息功夫,他就找到了一堆柴火,然後放入了儲物袋中。
一切的一切和昨天的夢境一模一樣,轉眼間就到了水潭邊。等到篝火燃起,食物發出滋滋的響聲,誘人的香味散發開來的時候,突然就有了變化。
小徑上一抹黑影出現了,那黑影看似不緊不慢,但轉瞬就到了發燙的石頭旁,伸出一隻手,向火堆上的肉塊抓去。
那手剛伸到一半,卻突然動不了了。手腕被旁邊一人牢牢抓住了。
抓住那手的人正是苗小白。隻見他眼神清亮無比,哪有半點被攝魂的跡象?
苗小白問道:“你是何人?大半夜的把我攝出來烤肉,到底有何意圖?”
那人卻叫道:“鬆手啦,好疼!”苗小白聞聲向那人望去,頓時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隻見對麵那人卻是一個八九歲的小女孩。黑漆漆的頭發,白生生的小臉,圓溜溜的大眼,黑色衣裙,赤著雙足,看上去倒是挺是挺可愛討喜的。
就算苗小白在心裏想過無數種可能,但怎麼樣也想不到對方會是這般模樣,難道背後還有主謀?不像話啊,對方連攝魂術都用了,就為了吃份烤肉?
那小女孩見苗小白不鬆手,委屈的說道:“哥哥你也是壞人!嗚嗚嗚……”說著大眼睛裏就泛起了淚花。
這場景讓其它人看到的話,還以為苗小白在欺負小孩子呢。苗小白聽她這般模樣,倒是心中一軟,鬆開了手。
隻見那雪白的手腕上,已經有了一圈烏青的淤跡,剛才苗小白以為對方實力強橫,唯恐自己不敵,哪裏還敢留手?
那小女孩見苗小白鬆了手,於是一邊嗚咽一邊伸手抓起肉吃,大半夜的這種場麵,實在是顛覆了苗小白的認知!
那小女孩一邊吃,還一邊老實不客氣的指使苗小白繼續烤肉,苗小白心中哭笑不得,但眼下顯然不是什麼陰謀詭計,他倒是放下心來了。
等到那小女孩吃飽了,用小手擦起嘴邊的油膩來的時候,小白又燒了一杯茶,遞給了她,這才問起事情原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