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升起的霖、明兩星,艱難的將星光投下,驅散了林中的白霧,昭示著白天的來臨。
“哇,快來看,這是什麼!”比爾的大嗓門將幾人吵醒,睡眼惺鬆的幾人抹著眼睛走了出來。
“老鼠?”苗小白怔了怔。
“鬆鼠?”瓦娜斯身為女子,總是要細心些,這個答案顯然更精確。
“花鼠?”辛吉斯給出了正確答案。
這隻倒黴的花鼠,不知道為何會竄動到了營地旁,首先被陣法的光箭所射中,在逃竄的過程中又觸發了冰凍陷阱。
縱然苗小白對鼠類有著天敵般的愛好,但看到這血跡斑斑的冰凍花鼠屍體,也沒了烹飪的欲望。瓦娜斯更是對鼠類過敏,險些幹嘔出來。
辛吉斯瞪了比爾一眼,道:“大清早的,咋呼啥呢?”說著轉身返回帳篷,被比爾這麼一鬧,自然是無法再睡了,隻能準備洗漱。
幾人洗漱完畢,燒了點水,泡了些茶。這茶卻是辛吉斯采集的藥茶,苗小白輕飲之下,隻覺沁人心脾,頓時神清氣爽。
呼呼大睡的小綺被拉了起來,顯得很沒精神。她喝了兩口藥茶,卻皺起了眉頭,有些嫌苦,然後一頭栽進苗小白懷裏,不一會,就繼續睡了起來。
苗小白無奈,隻得由著這小丫頭。等幾人喝完茶收拾好營地後,苗小白抱著小綺,繼續趕路。
等到霖、明兩星升到頭頂的正午時分,幾人來到了一處高山上。往下望去,山腰是一條小溪,但在這初冬時分已經結冰斷流,而山腳下則是一條小河,偶爾未結冰的地方冒著白氣,露出了緩緩流淌的河水來。
在河的對麵,是一座險峻的山岩。吸引幾人注意力的顯然不是這個,而是那山岩的形狀,正如一隻展翅的雄鷹,騰於空中。
“是這裏了!”隨著辛吉斯的話語,幾人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終於來到了此行的目的地----魔鷹岩。
辛吉斯身為隊長,沉思片刻,分布了任務,“我和比爾一組,去河流下方居民處,了解情況;娜斯你潛近觀察一番,盡量不要打草驚蛇;小白你在遠處接應娜斯,如果有危險的話,就發出鳴聲呼叫我們。”
其餘三人早就合作過無數次,自然了解,於是迅速分頭行動。苗小白雖然和他們合作得不多,但通過昨晚的布營,已經有了一些默契,於是將身形一展,潛藏在了一株巨樹上空,向瓦娜斯點了點頭。
瓦娜斯毫不猶豫的吟唱起飛翔術,掠過河流上空,再前進了數丈,然後降下風頭。從這裏起,就是妖獸的地盤了。
隨著瓦娜斯身影的消失,等了片刻後,並無異常。苗小白身形急展,從巨樹上幾個跳躍,堪堪在妖獸地盤的前沿一處古藤叢中潛伏了起來。
此時的苗小白將土體法運至巔峰,整個人與大地融為一地,除非有人麵對麵的走近,才有可能發現他,如果單單用神識掃視的話,隻會把他當成一堆泥土。
苗小白耐心的等了一會,瓦娜斯依然沒有歸來,但山上妖獸的巢穴處也沒有任何異常響動,因此也不著急,繼續保持著潛伏的狀態。
突然,一聲嬌呼傳來,緊接著就是樹枝斷落的響聲。苗小白凝神看去,隻見瓦娜斯在半空中翻滾跌落著,優雅的神態蕩然無存,而她身上的長裙已經被樹枝勾得破破爛爛。
在她的上空,一隻巨大的魔雕展動著雙翅,閃著寒光的巨爪向瓦娜斯的身軀抓去。苗小白毫不懷疑,如果被抓中的話,瓦娜斯就算不立時香消玉殞,隻怕也會身受重傷。
這些念頭在腦中閃過的同時,苗小白已經縱身而起,雙足以一種玄奧的節奏踩動著,雙掌則浮現出金色的光芒,迎向了那隻魔雕。
這正是苗小白近戰的最大憑借之一“近身剪之術”。所謂近身剪,近身就是近戰的身法,這套身法不僅包含著配套的步法和手法,甚至有獨特的運氣法門,雙足張合間,雙臂也隨之韻動,好像一隻巨大的剪刀一般。
近身剪之術隨著苗小白修為的增進,不僅能夠在地麵上施展,而且可以馭空而動,變幻莫測,再加上此時他的土體法內斂,金體法外放,以土生金,威力更是憑空多了好幾分。
他之所以一上來就毫不吝嗇的使用法力的原因,一是救人心切,此時瓦娜斯身陷危機,自己當然不能留手。二是此妖獸居然能夠一照麵之間就將瓦娜斯打得這般模樣,讓她連呼救的機會都沒有,顯然實力非同小可,因此留手無異是自取滅亡。
金色巨剪向魔雕的雙翅剪去,正是攻敵於必救。與此同時,苗小白口中發出奇異的尖嘯,這正是事先與辛吉斯和比爾約定好的暗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