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紫月嘴一撇,有些不服。轉眼卻換了笑容對黛玉道:“多謝林姑娘救命之恩,恕我不能下床行大禮。”眼睛卻瞄向水溶與黛玉腰間。
黛玉淡然一笑道:“姑娘不必多禮,姑娘今後千萬再不要近了那棵樹。”
慕容紫月不解道:“與那棵樹有什麼幹係?”
慕容彥泓黑著臉道:“你從樹上飛過時,葉子的毒汁劃到受傷的手。不自量力。”
慕容紫月低下頭,看看已白嫩如昔的雙手,想起來曾被玉帶劃過。不服氣道:“又被你猜到了。”
抬眼正看到如冷玉一般玉立的水溶,不由臉一紅,再看黛玉腰間玉帶,眼中閃爍不定,不知打著什麼主意?
慕容彥泓臉一沉道:“你休再想什麼歪主意,養好了身子跟我出發。”
黛玉、水溶救治的那女子的哥哥前來致謝,交與水溶一隻慕容家的金牌,水溶收下,由黛玉收起。
從慕容紫月房內出來,黛玉與水溶回到客房,黛玉自行摘了麵紗,展鳳目一睇身旁隻對她露出溫暖笑意的水溶。
水溶扶她在桌前坐下,二人一心,怎麼不知她想問什麼,不由玉麵瑩潤帶笑,眼中一抹柔情,說道:“我的事是瞞不了玉兒慧眼的。你想的不錯,他兄妹二人非中原人士,也非尋常人士,雖然中原複姓慕容,其實乃是東斯洛國王子與公主。東斯洛國是我天朝鄰邦,國富民安,隻是疆土不廣,與我天朝一向友好,早有通商往來的。慕容公子送的那金牌對我朝可是有大有用處的,而這金牌,他們輕易不送人的,隻有他們認做是生死朋友的人,才肯相送。”
黛玉恍然道:“原來如此,看她二人樣貌就不是我們中原人,璉二嫂子曾說過她娘家當年常接待外國商人,想必也有他們國的人。隻是他的禮太重了。”
水溶點頭道:“你且收下就是了,你若堅持不收,他便認為你看不起他或者總覺得虧欠於人。”
黛玉默不作聲,她施手緩救,本不為圖什麼,不想留名,也不想求回報。若能有一分友誼,則是萬分歡喜了。
水溶落座,遞給黛玉一杯茶,自己也斟了一杯,又道:“前陣子他們派來信使,稱有意在我天朝選妃、選駙馬,永結友好。那慕容兄妹上路了好久也沒到京,那時城外正鬧雪災,皇兄也顧不上問他兄妹二人之事,如此看來,他二人一路遊山玩水而來,路上耽擱了。”
黛玉暗想:當初賈府與元妃娘娘對自己不也是打了這個主意嗎?一心想送自己入宮選妃。若不是皇上已為自己與水溶賜婚,隻怕到時入宮參選之舉是免不了的。
此時又想到方才公主見水溶時麵露潮紅,又盯著水溶與自己的玉帶來看,黛玉心生不快,有心相戲,斜一眼水溶道:“我倒覺得那公主與師兄很般配。”
水溶正端杯飲茶,聞聽此言,心上一急,一口茶水噴出來,胸口也隱隱作痛,不由手撫胸口,眉頭揪在一起,星目如炬,沉聲道:“玉兒說什麼鬼話,故意嘔我不成?”展眼看黛玉麵色,不知黛玉如何出此言,見黛玉鳳眸似笑非笑,才知她說笑,心頭一鬆方道:“我的傷口都被你氣痛了。”
黛玉見他露出痛苦神情,心中早已後悔,人上前來急忙要看傷口,水溶見黛玉麵上又悔又心疼不已,早忘了疼痛,展顏一笑,擁黛玉入懷,貼在黛玉耳邊道:“水溶此一生,隻娶、隻寵一妻就是玉兒。你我龍鳳雙劍之間怎容得第三人?若有人非要介入,玉兒不氣,水溶也要遭天譴的,何況那個非要想介入的人。”
黛玉伏在他胸前,聽他心髒強有力跳動的聲音,沒有出聲。她知道,他的心,他的情都在她身上,她可謂是千般寵愛集於一身,她為什麼還要說這般話來氣他,疑他。
水溶撫著黛玉的發絲柔聲道:“以後再不許說此混帳話。你若信不著我,枉你為我付出了一片心,也枉費我待你的心。”
黛玉輕輕點頭,仰頭柔聲道:“我是說笑的,你何必當真。我信你就是了。”
紫鵑一推門,正見二人相依相偎,麵上一笑,退了出去,身後緊跟的雪雁忙收步,免得被紫鵑撞上,麵現不解,紫鵑白她一眼,拉她走開。
一夜無話,次日,水溶與黛玉看過慕容姑娘,便到城外山上遊玩,進入寺中拜佛,回來時天色已晚。黛玉不免雙腳生痛,坐在床上懶得動,推水溶好生坐在那裏看書。水溶不依蹲下身來,要為黛玉按揉雙腳。黛玉麵色紅透,極是不肯,急的繡鞋也不脫,隻站在地上跺腳頓足,睜著一雙鳳目瞪他,彎下腰來拉水溶起身,不讓水溶碰她雙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