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鵑走到床邊衣架上,取了玉帶,交到黛玉手裏。
慕容紫月薄嘴上揚,眉毛一挑,深陷的雙眸睜圓了道:“這樣才有趣。”
黛玉取過玉帶,交與慕容紫月,慕容紫月接過來看,見玉帶綠瑩瑩,狀如長劍,帶上浮起的繡紋鳳羽是一支浴火鳳凰,鳳喙位於劍柄上方,正對劍鋒。
慕容紫月心道:正是久已不見的龍鳳劍雌劍。怎麼會在她身上,看她手無縛雞之力,卻腰橫此劍,是何道理?
此劍識得主人,別人是休想到手的,若想取主人性命來占有此劍,雌雄劍便成了複仇之劍。那她與他全必是鳳凰劍的有緣人,她與他必是前世情緣,今世來酬。
拿眼來瞟向水溶腰間,那一條玉帶應該是龍鳳劍雄劍。見水溶寒著臉,星眸點點目不旁視,凝神隻關注著林姑娘,慕容紫月心中一歎,看來佩此龍鳳雙劍之人者,任是誰也無法介入的。此龍鳳劍幾百年才現世一次,從前以為隻是個傳說罷了,還有那兩人一心的龍鳳二人才能看得到的琴譜,無論是擁有哪一樣信物的夫妻,必非尋常之人,第三個人若想介入,都會落得心碎神傷,傷痕累累的結局。
本來那日醒來,她一眼看到玉樹臨風的水溶時,不由芳心暗許,前幾****哥哥得到秘報,北靜少王爺水溶為追未婚妻快馬出京城,兄妹二人斷定,他們遇到的那一雙璧人定是北靜少王爺水溶與未婚妻聽溪公主。
慕容紫月不由心一灰,心中的熱望退了下去。水溶的英名,天朝鄰國都有盛傳,她原想到天朝選駙馬,與他比翼,看來她是無緣的。
他與她是天作的姻緣,是分不開也插不進的。
隻是她很好奇,那一雙龍鳳奇劍,她必要弄到手,一看究竟。
可惜水溶不動聲色,並沒有讓她一看的意思,她轉臉看向黛玉道:“可否借公子的劍一看。”
黛玉一搖頭,怡然笑道:“我的劍,慕容姑娘盡可以觀看,恕我不能讓你看我師兄的雄劍。”
慕容紫月心中一動,她卻不信,那劍的神奇之處就真的打不破?他與她的感情就那麼牢不可破?眼睛一眨笑道:“隻怕由不得你,我若要嫁給他,他的劍就是我的劍?”
黛玉不為所動,依然笑道:“不隻我不答應,師兄也不答應,你怎麼嫁得進來?”
慕容紫月笑道:“那就怪不得我,你我兩國兵戎相見。”
黛玉起身,柳腰輕搖曳,移步到慕容紫月身前道:“慕容公主說笑了,慕容姑娘身為一國公主,家世顯赫,又一身武功,想要黛玉之命一如反掌,何必拿天下蒼生的安危為戲。”回眸與水溶深情相望,方回轉來對紫月道:“師兄不會另娶,黛玉隻要一生一世一雙人。黛玉若失了性命,師兄焉可獨活,你能得到什麼?若師兄為息幹戈,自殞性命,黛玉也不獨活。”
慕容紫月看著黛玉透出溫婉的弱姿,不堪盈盈一握的細腰,似被風吹去般,卻這樣堅毅與凜然不可侵犯的威嚴,肅容道:“你就如此自信?”
黛玉依舊溫言款語,緩緩說道:“慕容公主既知這雙劍來曆,必知這雙劍深意,慕容公主何必拿黛玉相戲,你不過為想看雄劍,隻是黛玉真的不能將我未婚夫貼身之物拿與公主來看。師兄的東西,除了師兄的朋友,黛玉以外的任何女子都不能碰,由我親自打理。”
慕容紫月展顏笑道:“罷了,依你就是,白費我繞了那麼大彎子。”
慕容紫月似不經意間手抬起來掠鬢邊發絲,手已到黛玉芙蓉麵前,誰知水溶身形更快,未見人動,黛玉已從慕容紫月麵前一閃而過,玉人偎在水溶懷內。
水溶冷著臉道:“你要看玉帶,何必嚇我玉兒,摘我玉兒麵紗。”
水溶立住不動,慕容紫月忙向水溶腰間展目一掃,若盯著水溶腰間看,便也無禮,況且水溶隻一眨眼的功夫,便送黛玉落座,自已也落座。慕容紫月匆匆瞥一眼,隻隱隱看到一條黃龍和浮起的龍鱗。
慕容紫月暗道好可惜,不能看得仔細。
卻聽門外聲音道:“少爺、林姑娘,慕容彥泓求見。”
紫鵑走去開門,慕容彥泓大步走進來,見妹妹一身黑衣,坐在黛玉對麵,拱手施禮道:“公子、林姑娘,舍妹魯莽,得罪了公子與姑娘,慕容彥泓替妹妹陪禮了。”
水溶起身讓進慕容彥泓道:“慕容公子太謙了,我師妹與令妹一見如故,何來得罪二字。”
慕容紫月換了個姿勢,以目光笑迎慕容彥泓走進,說道:“哥哥,不必假作不相識,少王爺與聽溪公主早明你我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