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第二天,我開打。
我覺得特別憋屈,殷清正和神舞,乃至那四大護法,哪一個不是武林高手啊,殷清正還文武雙科狀元呢,別人帶了團隊來的,都是先由團隊人員上,到最後關頭,才會派出頭頭。仙律就不同了,直接把我丟上去,讓我從海選就開始打,還美其名曰,隻有這樣問鼎武林盟主才為天下之最。
我呸!我最討厭在明明可以偷懶的時候還要勤奮了。
我覺得這簡直多此一舉。
不過我發現,這樣的初級階段,還是很好打的,像我對麵樹下旁邊的那幾個青衣少年,派出了其中一個人上台跟我對打,我都沒用幻術呢,桃花三式第二式就直抵他胸口了,於是他們幫派就這樣出局了。還有那個“白中一點兒紅”也是,我以為多厲害呢,結果富家公子哥一出手,沒幾招,她們也出局了。
第二天我一共打了三場,勝三場。
我倒是很想跟富家公子哥對打一下,但是從第二天下午抽的簽來看,第三天的對決,我是沒有這個機會的。
第三天,我打了四場,勝四場,算是殺進了決賽,因為第四天就要開始抽簽來決定跟廂房裏住著的幫派對戰了。於是記錄官第三天下午跑過來找我,記錄了我們的門派以及武功招數和武器,我當場就崩潰了,原來在這之前我們一直是黑戶,輸贏都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我悶著臉坐了大半宿,恰逢輪到仙律值夜,他也一直未睡,他用搖晃著的折扇拍了拍我的肩膀:“廂房之外的大多數為散戶和新出之輩,武林史冊隻記錄真正的高手,像他們,也大抵是來湊個熱鬧,熱鬧完畢,也就散夥了,所以,千和,你要努力。”
其實我的鬱悶早被周公的呼喚催得消失殆盡,倒是他一句“千和,你要努力”讓我頓時睡意全無。仿佛那一刻,我還是金國的公主千和,或者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千和,就像凡世中的泛泛之輩陸小鹿,而不是一個身負國仇家恨的“仙和”。
他是第一次沒有尊稱我公主,這讓我覺得和他的距離一下子好近,而且從理論上講,他應該叫我仙和,但他卻開口說“千和”,嚴謹如他,不會出這種錯。我渾身打了個哆嗦,訕訕地笑了一下,背過身去,不看他,睡覺了。
4
第四天的比武,我不知道是不是仙律值夜班導致缺乏睡眠神誌模糊,竟然鬼使神差地叫我不要上台,他派出了青龍上台。
第四天還是一共四場,抽簽對決峨眉、少林、武當和玄清,玄清我沒聽過,但殷清正說對方是善用鞭法,前三個在我看過的古裝劇裏都是名門大派啊,光是抽簽抽中我就想當場立刻自斷雙臂了,怎麼一抽一個準大牌。
但是仙律和神舞還有殷清正連帶著那四大護法,都淡定得出奇。包括仙律吩咐那四位依次上台後,那四位都隻是簡短地領命說:“屬下定不負使命。”
等到青龍上台後,一直嚷嚷著沒力氣要好好休息的神舞一個起身把我拉在了他旁邊的藤椅上坐下,幽幽地說:“你就放心好了,你以為仙律隻是在寨裏選選人?他們幾個,自然也必是得了仙律真傳的。”
我驚愕地望向仙律,仙律點了點頭,我嘴角抽了抽,說:“其實你根本可以自己上啊,直接一個人就掃平萬難了。”
“要不是那天你暈倒,仙律為你療傷耗費了……”
“神舞。”
神舞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仙律打斷,他桃花眼一眨,語氣立馬變得討好:“師尊,我這就打住。”
我驚奇了!我感到不可思議地看著仙律,我說:“啥?他叫你啥?師尊?”
我再望向神舞,他狡黠得一點兒都不可愛,說:“呆了吧!哈
哈哈!”
仙律不做任何解釋,繼續望向台上,青龍已經打完,抱拳一謝:“承讓。”
但此時我的心根本就沒在比武台上,我雙手抓著神舞的肩膀死命搖晃:“你說,你說!他什麼時候成你師尊了,還是他根本就是你師尊?”
神舞一邊撥開我的手,一邊捋平他衣服上被我揪出來的褶皺,完全無視我:“唉,人家的新衣服啊,第一次穿,被你弄成這樣了,討厭!”
我也能夠做到完全無視他,因為我的心全部落在了“仙律是神舞的師父”這一事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