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好我們還能一次攻下兩座城呢,比如你,我覺得就長得很好看嘛!穿女裝肯定也特別美。”我不懷好意地提議順便也暗自偷笑。

“如果一切這麼好辦,那天下早是我的了。”南宮水悟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我可是連一個山莊都攻不下來的人。”

這……這我怎麼好像被反擊了。不行,我得去看看神舞……

我蹦跳幾下就跑去了城主府。

說來也奇怪,有神舞和雪影在的地方,必定雞飛狗跳,但是城主府前,除了我們之前安排的守衛耐不住黑夜的無聊在交頭接耳之外,竟然特別安靜。

難道,人都掛了?

於是我也沒時間再去叮囑守衛工作要認真,就直接衝進了大門,衝過了大廳,衝過了九轉回廊,衝到了花園時,我呆了。

神舞和雪影並肩站在了燈影之下,一片祥和之氣。

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的身前,還有一個人。

我當場心頭一涼,但很快又開始心跳加速。

要知道,大喜之前,想起以前的種種無助,是會特別心涼的。

那個熟悉的黑衣人,不是仙律,還能是誰?就算隻是一個背影,我也能認得出來。

“仙律!”我拖著哭腔一聲吼,連跑帶飛悲喜交加地衝了過去。

“公主殿下。”仙律站在我三米開外的地方,雲淡風輕地開口。

沒錯,就是這副德行,我確定了他不是易容之後,終於敢走近了兩步。

“公主殿下。”他步履平穩地朝我走了過來,在離我一尺的地方,他停住了。動作輕緩,他單膝落地:“臣來晚了。”

我直愣愣地站在他麵前,忽然就淚如雨下。以前,我總覺得“淚如雨下”這個詞多誇張啊,一看就知道是坑人的。直至此刻,我才了解,還真有這回事,而且,不是綿綿小雨,是瓢潑大雨。

萬千言語就那樣哽在了喉間,而且,不知道什麼時候,神舞和雪影已經悄悄走掉了,隻剩下皎潔的月光,淚如雨下的我和長跪不起的他。

當你很想念一個人,而這個人忽然出現在你眼前,或許,真的會措手不及。

直到我哭了半晌,才意識到,我應該扶他起來,帶他到書房,聽他慢慢道來。原來,之前的失敗竟然不是他的計劃,所以他才在我麵前長跪不起。

他是因為突然得知了龍澤的消息,趕去處理,才耽誤了返回山莊的行程,不然,他會在這座城邊等候。

隻是差一點兒,如若當時南宮水悟不及時撤兵,如若神舞不答應暫時退避,如若雪影要衝上去殺個你死我活,或許,我們可能會全軍覆沒。

書房之內,他淡淡地說道:“公主即天命,否則也不會有這般幸運了。是臣的錯,讓公主作出如此冒險的決定。是運氣,才會順利攻下,若是敵人反將一軍,便是甕中之鱉了。”

我真想告訴他,是神舞和雪影的錯。

但是想了想,還是沒敢說,搞不好他會生氣責怪我孩子氣,為了阻止兩個人吵架,竟然拿軍隊去冒險。

不過當時我還真沒想那麼多。而眼下,我最關心的是,他回來了,還會不會走。但是我也不敢問,他風度翩翩矜持有禮,內心卻似乎有著桀驁又涼薄的性子,猜不透,看不穿。他的下一步棋,永遠隻有他自己才知道。

但是他表示,他在王妃傾那裏搞來了金國各城的軍事部署情況,並且有一部分金國曾經侵占仙國的城,是由原來的城主管製的。他說這樣的話,是因為他對曾經仙國的城主們有信心,這樣,我們便可節約大量的作戰時間。

可是我卻搞不懂了,他不是應該什麼事情都知道嗎?還曾經當過金國的國師,怎麼這些事,都需要從一個金國曾經的妃子那裏獲取?

“公主殿下,臣,並不是神。”

好吧,在我發出我的質疑之聲後,他隻說了這樣一句話,我也沒什麼好問的了,夜太深,我感覺有點兒困,我得去睡覺。

困了,就該睡覺,天大的事情,也該丟到一邊。

就算他真的不是神,在我心中,他也是神。回來了,天塌下來,我相信他也能頂著。

神和凡人最大的區別是,凡人隻能使用下三爛手段,而神既可以用下三爛手段,也可以正大光明。當然,我說的神和凡人,隻是說仙律和我。

我們大約在邊城休養了三天,其中我把邊城換了個名字,以紀念神舞的大義之舉。古有為博紅顏一笑,烽火戲諸侯,今有我為博神舞一笑,義無反顧改城名。

原來的城名被拿下,叫什麼我看不懂也懶得問,但是新的城名倒是我親手掛上去的,隻要稍微站遠一些,就能看到城門上三個紅豔豔的大字——神舞門。

可是,神舞看起來卻不太高興,又躲進了城主府不肯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