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家人團聚(1 / 2)

宰相府的日子自然是無比的優越,但是義山的心情卻一直好不起來,在這一年的時間裏,他已經成熟了很多。

從幸福的和母親搬到新家,到突然寄人籬下,小義山以冷淡疏離的姿態,應對著這一府裏明裏暗裏的惡意和難堪。

真正令義山擔心的還是行蹤不明的妙英。外公堅持認為他母親正往雲州而去,姑且不論這是真是假,母親去年開春的時候才大病了一場,三伏太還是抱著棉被在床上過的,在無人照應的情況下前往西涼,處境怎麼不令人擔憂。還有些壞心的下人總在他背後說他母親一個弱女子,八成已經死在了去雲州的路上,讓他更加的擔心。

也許是大部分心力都放在妙英身上,那個害得小義山陷入如今這樣被動局麵的“父親”,義山反而沒有多大的心力去理會,他從出生至今便沒見過薛平貴的一麵,要說對薛平貴產生什麼父子天倫實在是為難他了。尤其是真正體會過相府錦衣玉食的生活,義山才知道母親到底放棄了多少,而從相府下人那些令人難堪的竊竊私語中,義山也可以拚湊出當年事情的大致輪廓。再想起母親信裏不讓他承薛姓的交代,小義山更覺得沒必要為那個從來沒見過的人浪費心力。

義山畢竟是年紀幼小,再怎麼的成熟穩重也隻是簡單的對大人情緒的判斷,沒有大人的那些爾虞我詐、花花肚腸。自然也就沒注意到他對薛平貴態度轉變後,他外公摸著胡子笑的好不得意。

而另一邊,提心吊膽日日來宰相府旁邊觀察府裏出入諸人運勢,發現並無不妥的妙英才從小門讓婆子通報了王夫人,當然背上還是背著死活不肯從她身上下來的太歲爺。

這次通報倒是沒遇著什麼什麼阻礙,婆子聽了說是三小姐來見王夫人,懷疑的看了妙英一會兒才進府通報。妙英不知道這其實還是沾了小義山的光,宰相府的下人對揣摩自家主子的意思自然是有一套的,王宰相對義山的態度一改變,府裏就盛傳王宰相有意讓義山過繼到王家,連帶著三小姐也要翻身了。

所以雖然婆子也覺得,三小姐該是死在了去雲州的路上,還是本著小心無大錯的幫妙英通傳了一聲。

出來認人的是原先伺候過王寶釧的丫頭,於是,除了中間遇到雲娘被冷嘲熱諷了一頓,妙英也算是一路順利的到了王夫人的院子裏。

王夫人和妙英長得很像,皆是杏目瓊鼻,舉手投足間自然有股威嚴氣派流轉又兼保養得極好,與妙英站在一起不像母女反倒像姐妹。

母女多年後相見,久久無語,一陣的抱頭痛哭,妙英雖然沒什麼感觸,但是頂著人家女兒的殼子,戲倒是做得很足。

哭畢,王夫人拉著妙英的手,細細打量,見妙英一身的粗棉衣裳又是一陣的抽泣,嘴裏直念,“我苦命的兒啊!”

“瘦了,臉色也不好。”其實妙英修真後人更顯清麗脫俗,絲毫不遜王寶釧當年,可在王夫人眼裏,就是一副弱不經風的樣子。

溫情脈脈的一番訓導,王夫人絕口不提薛平貴,深怕勾起女兒的傷心事,在她心裏,女兒這是見了薛平貴,死心了。

等絮絮叨叨好一會兒,王夫人才注意到妙英身後的嬰兒,雖然外孫說過有怎麼一個孩子,但是一個丈夫多年不在身邊的女人,說撿了個孩子,還是很啟人疑竇的。

“這孩子是?”總不至於是寶釧的孩子吧?王夫人對自己女兒的稟性還是了解的,但總是要問問才放心。

妙英還沒答話,王宰相就走進來了,在宰相府徹底成了小胖墩的義山,跟在王宰相後麵,看到妙英,眼裏一陣的歡欣,卻別別扭扭的不肯過去。

“孽女,還知道回來?”王宰相一見到妙英便麵色沉沉的喝到。

“孩兒知錯。”妙英低下頭認錯,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王宰相別說要罵,便是要打要殺,王寶釧也隻能乖乖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