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世飛點了點頭,即刻起身來到梅朵身旁,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地圖,似有將其印入腦海之意。
也不知過了多久,巴圖與兩名侍女終於出了岩洞,一齊將晚膳送了過來。
巴圖剛到,便先遞了一碗給蔣世飛,含笑道:“蔣兄弟,今日晚膳很是豐富,趁熱趕緊吃。”
蔣世飛接過一看,瞬間愣住了,不覺看了看巴圖,驚詫道:“魚粥?這……”
看著難以置信的蔣世飛,巴圖卻是一臉得意,隱隱含笑道:“噢!蔣兄弟有所不知,前些年,大唐與吐蕃時有交戰,酋長未免族人受其牽連,尋了多出避難之所,這殘雲穀便是其中之一,而每一處避難之所,都有柴米油鹽儲備。時下兩國雖已交好,但酋長依舊命人定期檢查更換,以備不時之需。”
蔣世飛“噢”了一聲,瞬間恍然大悟,剛想喝上一口,卻又突然愣住了,似乎還是覺得哪裏不對,又疑惑道:“巴圖兄,那這魚呢?”
“崖壁下這些洞穴裏麵,地下暗河相通,水流常年不息,於暗河之中抓幾條魚,不是難事!”巴圖尚未開口,梅朵便已搶先解釋道。
蔣世飛終於弄明白了,不覺點頭歎道:“明白了!難怪在老林之中,你二人會同時想到殘雲穀。之前我還納悶呢,這下全明白了!”
眾人聞言,皆已忍俊不住,嗬嗬笑出聲來。
巴圖笑罷,端上一碗魚粥坐於蔣世飛對麵,揚眉道:“明白了吧!殿下行事慎之又慎,從不打無準備之仗,部落上上下下,對她皆是敬佩有加。為此,酋長也犯難了,不知如何才能為殿下挑選出與之匹配的乘龍快婿……”
“閉嘴!”
麵對巴圖如此恭維,梅朵卻毫不領情,轉頭狠狠瞪了巴圖一眼,搶過話茬,立時嗔道:“馬屁精,如此美味都堵不住你這張嘴,信不信我罰你三天不準進食,看你還有沒有力氣胡說八道?”
巴圖受此訓斥,不敢再多言語,輕噓一口氣,即刻低頭大口大口地往嘴裏送粥。
眾人見狀,紛紛笑作一團。
而此時,梅朵已是兩頰徘紅,嬌羞不已。隻見她悄然抬眼看了看蔣世飛,又即刻低下了頭,嘴角泛起一絲笑意,嬌媚可人。
就在此時,一陣晚風拂過,火焰隨風舞動,煙霧隨即迎麵撲來,蔣世飛避之不及,吸金一大口,頓時嗆得眼淚橫流,止不住咳嗽幾聲,口中魚粥噴灑一地。
眾人見狀,無不噴笑,前仰後翻,已經直不起身來。
蔣世飛慌忙抬手扇著煙霧站起身來,著實狼狽。惱怒之中,他不覺擦淨嘴角飯粒,茫然而立,若有所思,突然轉怒為喜,一臉詭笑極為瘮人。
……
殘雲穀二裏之外的一處峽穀之中,營帳密布,篝火通明,已駐紮了大批黑衣刀手。
那輛若人矚目的三駕馬車也在其中,烏勒正領著太行十二騎及木統領向那馬車走去,腳步匆匆。
方到馬車之前,烏勒便急忙拱手道:“稟夫人,探子回報,楚淩雲一幹人等就藏匿於前方一峽穀之中。可是那穀中霧氣彌漫,能見度低,實難摸清穀中情況,故屬下之人不敢貿然行動,特來詢問,是否立即展開誅殺行動?”
“既不清楚穀中情況,就等明日再說。告訴負責監視之人,千萬隱藏好自己,切莫自作主張,擅自行動,以免驚飛了雞不說,還把蛋給砸咯。為保險起見,我們還是等後續人馬到來之後,再從長計議,統一行動。在此之前,任何人不能輕舉妄動。”
那車中婦人立時作了決定,語氣依舊十分淡漠。
烏勒立時拱手回道:“明白了,我即刻按照夫人之意吩咐下去!”他頓了頓,“夫人今日舟車勞頓,想必也乏了,我等就不打擾夫人休息了!”
“去吧,你等也辛苦一天了,也去好生休息吧!”
那車中婦人話音剛落,烏勒便領著太行十二騎及木統領折身而回。
來到營帳之前,烏勒即刻吩咐道:“木統領,你立刻去通知穀口監視之人,一切小心,切莫打草驚蛇,若有閃失,提頭來見!”
“遵命!”
木統領領命之後,便立即上馬,一騎絕塵朝殘雲穀飛奔而去。
烏勒見其漸行漸遠,已然消失於濃濃夜色之中,這才轉身看向太行十二騎,肅然道:“通知下去,未經同意,任何人不得單獨外出,違者殺無赦,都明白麼?”
“明白!”太行十二騎齊聲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