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外麵,他把公文包往林儒懷裏一塞,說:“行了您走吧,我請不起你這尊大佛。”
話音剛落,天空一記響雷,嘩啦一聲大雨就從天而降,沒幾秒就把倆人淋了個通透。閆羅表情抽搐了下,父母家住的偏,城郊結合部,這地方還沒發展起來,這會兒附近什麼交通工具都沒有,除了開車隻剩下用兩條腿走了。
閆羅正掙紮著是不是要留這討厭家夥下來時,林儒卻接過了包,麵無表情的說了句“謝謝”轉身走人了。大雨唏哩嘩啦下啊,閆羅心裏那叫一個不是滋味,也許是從小被欺負多了,特別同情弱小,對方如果真耍大爺頂真,他就寸步不讓,但是如果對方服輸了,他分分鍾就心軟了。
林儒的步子邁得很大,方方正正的,看起來不像故作姿態。在快要看不見人時,閆羅長歎一聲,喊道:“喂……林儒,林儒!”
正要拐彎的人轉過頭來,臉上帶著幾分詢問。
“算了,你還是留下來吧。”閆羅指了指,“老天留人。”
林儒眨巴了下眼睛,似乎在膽怯又似乎在猶豫。
閆羅一看這樣子就不耐煩,沒好氣的道:“你可以等雨停了再走!”
結果,這雨下了一夜就沒停。
林儒最後睡在了閆羅的房間,閆羅睡客廳沙發,他家這套房子還是那種老式二室一廳,老閆和閆媽非要讓林儒和他睡一間,他哪能答應啊?倒不是出於別的,這要是真睡一夜過來,第二天老閆和閆媽就能告訴街坊鄰居他結婚了,馬上就有娃了。
這一夜他睡得極不舒服,沙發太小了又太硬,他整個人蜷縮在上麵就跟煮熟的蝦子似的,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半夜有了睡意,雨又大了起來,劈裏啪啦直往下掉,打在雨棚上吵得不行。第二天早晨起來他昏昏沉沉的,進廁所一看,兩眼下麵掛著一個大大的黑眼圈。
進客廳正好撞上閆媽,剛要說話他就愣了:“媽啊,你昨晚沒休息好?”
“挺好的啊。”閆媽瞄了眼閆羅,“兒子啊,你怎麼又醜了?”
閆羅眼角抽搐了下,說:“您真是我親媽。”端詳片刻,他皺起了眉頭,“媽啊,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啊?”
“沒有啊。”
“缺錢嗎?”
“沒啊。”
“有誰惹你不高興了?”
閆媽眼神詭異的瞄了眼兒子,說:“你沒事吧?瞎說啥呢——啊!”後麵這聲尖叫是閆媽進了廁所,看見鏡中的自己了,“老閆,老閆啊!你快來看看我這是怎麼了!”
“幹嘛呀大驚小怪的,你說你——哇!老伴啊,你怎麼了這是?怎麼變醜了?”老閆瞪大了眼睛驚慌的說。
“我還問你呢!你怎麼也醜了?完了完了,我們肯定傳染你兒子的醜病了!”
閆羅這下算是確認了,他不是出現幻覺也不是看錯,爹媽確實變醜了,雖然程度不大但還是挺明顯的。他應該也變了,細看似乎比爹媽還要嚴重一點,隻不過由於他原本就醜得太過離奇,再醜也醜不到哪裏去了。
這個謎團幾乎不用想他就立刻有了嫌疑犯,把互相抱著胳膊瓊瑤狀哭喊的父母丟下衝進了自個兒的房間,他推了把林儒道:“起來!”
林儒睡得跟個球似的團成一團,被推醒後滿臉的迷茫,一邊摸著眼鏡一邊咕噥:“什麼事?”
閆羅蹲下來觀察了片刻,突然問:“你是不是超級英雄?”
這話說得太直接了,林儒愣了下,隨即抿起嘴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