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之夜,星光璀璨,銀河懸天。
少年人頭頂草帽,口中銜著一根草棍閑躺在草地上,悠閑自得的望著星空,旁邊的老人則是一邊喝水一邊向著少年身上望著,似是自言自語的說著什麼,遠處河畔的蛙聲,草地的蟋蟀聲與老人話音相應成一片,更顯得夜色的沉靜。
“……年輕人,你也喜歡看這星空嗎?嘿嘿,要知道,這天下間能看懂這星空的沒有幾人,嘿嘿,你懂嗎?”老人自言自語般的邊笑邊問,
“老頭兒,”少年顯得很是不耐煩,“你說你又渴又餓,我把身上的米餅也分你一半了,水你也喝了,你要是吃飽喝足了,就該幹什麼幹什麼去,我也不求你什麼報答,隻要你別煩我好不好。”說著,少年手一揚,從腰間把裝餅的口袋扔在一旁,“不夠就接著吃,剩下的都在這兒。”
老人一也眼沒看那口袋,雙目微抬,望著星空,仍是自言自語般的嘀咕著,“這漫天的星星啊,其實就是這世上的生靈,有一人出生,天上的星星就多一顆,若是一人去世,就少一顆,……”“照你這麼說,我家的小雞出生之時,和我出生之時,在這星空之上豈不都是星星,毫無差別?”少年不屑的回口,
“原本就如此啊,”老人歎息,“出生之時,所有星星都是一樣的明亮,隻是愈發成長,便愈發不同啦,若是有人推翻了一個王朝,自己做了皇帝,它的命星就變成明亮奪目的帝王星;若是有人命運多舛,一生行乞,那他的命星就忽明忽暗,前途未卜啊……”
少年抬手扶了一下草帽,心道:“胡說八道,人怎可能被一個星星左右,倘若你這老頭兒說的是真的,豈會沒人想到這兒?難道就沒個利用星星改變命相的法兒?”想到這裏,嘴上又顯出一副不屑的笑容,
老人並未看少年臉色,仍自言自語到,“唉,可歎哪,人心叵測,竟有人想到改變天命來增加星運,豈不知,天道無常,天行卻有常,天命不是那麼好變的啊。”
少年被他無意間說中心思,不由得一愣,“這老頭,怎知我想的是什麼?”轉念又一思,“難道這天下人的命就都被滿天星鬥排好啦?竟真沒有改變命運的法子?”想到這裏,少年人收斂笑容,陷入思索。
老人嘿嘿不語,喝了一口水繼續言道,“世人貪心極多啊,竟然當真想出了逆天之術,嘿嘿,脫體升仙,舍棄肉身,成為所謂的仙人,嘿嘿,那一時到來之日,那人天上的命星也就會化作流星,綻放出最耀眼也最短暫的光芒,嘿嘿,流星墜地,再也不受天命的束縛啦,哈哈,哈哈。”
老人說到這裏竟然有些癲狂的笑開了,而旁邊的少年則還沉浸在思索中。片刻後,少年以一種奇怪的口吻問向老人,似是嘲諷,又像不屑,但更多的也許是出於好奇吧,“老頭兒,怎樣才能修成逆天之術啊,你……你會不會啊?”
老人頓時眼中精光大盛,好像這一刻等了很久的樣子,忙轉頭看向少年,“年輕人,欲要脫離天命,必先知曉天命也,”老人拿腔拿調,伸手到懷中掏出一本書,“這本‘周天星衍‘,是得窺天命的寶貝啊,對了對了,還不知道你想做什麼星啊,帝王星?文曲星?嘿嘿,想做什麼都不重要,隻要學會它,便可易星改命,避三災,走七劫,免墮沉淪,超脫三界外,不在五行間哪,嘿嘿,與你有緣,與你有緣哪,我便送了與你,抵這一飯之恩如何啊?”說著,老人伸手將書遞了過去。
少年看著書,又看看老人,遲遲沒有伸手,突然間哈哈哈少年捧腹大笑,“老頭兒啊,我問你,你看今天天上的星星,是不是格外的亮啊,為什麼啊?”
“天道昌盛,群星閃耀,有什麼可奇怪的”老人迷惑的看著少年,顯然不知道他在搞什麼鬼。
少年站起身來,“星星之所以這麼亮,還不是因為月亮沒出來,山中沒老虎,猴子稱大王嘛,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嗎?”隻見他邊拍拍身上的草,一邊不緊不慢的說著,“滿月雖亮,可與太陽相比,仍是不值一提;灼日雖炎,那又怎樣?一片雲彩就能遮住它的光芒;我才不要做什麼星星呢,”少年抬起頭望著星空,眼中閃耀著五彩般的神色,“我,要做這天,讓這諸天星鬥,日月風雲都在我的掌控之間!沒有什麼能超出我的廣闊,也沒有人能左右我的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