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悲觀主義者們的憂愁
所謂追求最多數人的的最大幸福,這種講法在數學上犯了雙重極大值的謬誤。
實際上是隻能有一個極大值存在,也就是追求最多數人一定程度的幸福,或是求取一部分人的最大幸福。
愛赫多·戴米·洛肯「從數學看世界」皇曆二一一年
我看著透過紗簾照進來的朝陽。
我在床鋪上醒來。桌子,後方的櫃子與掛在牆上的女性衣物映入眼簾。這是僅次於我自己的家,熟悉度排名第二的臥室,吉薇家的臥室。
我往下看,整片如海洋般白金色的長發流瀉在我的左臂之上。
吉薇蜷縮在我的懷裏。她枕著我的左手沉睡著,解開的白金色長發如海水似地披散在白色床單上。
我凝視著吉薇。她長長的睫毛低垂著,睡著的模樣安詳甜美。溫熱的呼吸規律地吹撫在我脖子上。
我的手臂和身體緊貼著吉薇的臉頰、裸露的乳房、腹部、大腿,傳來溫熱的體溫。
幸福有很多種形式。簡單來說,就像是金錢、地位、名聲、和女人上床、吃美味的食物等
但是,對我個人來說,抱著心愛的女人醒來,就是一種至高無上的幸福。
我伸出右手,把指尖伸進我的睡美人的頭發。我用手指梳理著她平常總是束起來的白金色長發。窗外透過清晨的陽光,讓她的發絲猶如金色稻穗般美麗。我輕柔地放下吉薇的頭發,撫著她的臉頰。我享受著那滑膩的觸感,撫摸她精巧的下顎。
吉薇的唇瓣微微動了。她大概又夢見正在吃東西了吧。我把右手的手指伸進她的唇瓣之間,她輕柔地嚼了起來。
她睡得香甜的模樣,看上去一臉幸福。大概夢見正在吃美味的香腸了。我的女友是個愛吃鬼。我把手指從她的唇瓣裏抽出來,吉薇臉上露出失望的表情。
她真是個有趣的女人。
非常不可思議,雖然我的心靈已經被殘酷的現實逼得幹枯,但我心愛的女人卻是怎麼也看也看不膩。不,光看著她我就按耐不住了。
我探頭親吻吉薇的臉頰。接著移動依然在睡夢中的吉薇臉龐,吻上她的嘴唇。吉薇的唇瓣又動了起來。我伸出舌頭,享受著吉薇舌頭的溫熱。
我把右手伸進床單,撫摸我的小心肝吉薇的身體。從她纖細的水蛇腰,輕輕撫向滑嫩的臀部。原先那種溫柔的愛戀,逐漸轉成強烈的欲求,我的那話兒勃起到了幾乎感覺疼痛的程度。
我的右手向前摸索著吉薇毛發茂密的地方。我用指尖逗弄著,讓她的下體逐漸濕潤。即使吉薇依然睡著,但她的身體似乎還記著昨晚激情的餘韻,她不時擺動起腰部。我伸出的左手碰到靠在床邊的魔杖劍劍柄。
有聲音。我轉回頭,看見吉薇的眼睛動了起來。她隨即睜開了眼眸。那雙半夢半醒的綠色眼眸,凝視著緊靠著她的我。我向她打了聲招呼。
「早安。」
「……晚安。」
吉薇閉上眼睛。我看了放在床邊桌上的時鍾,六點半。雖然從吉薇家開車到她的公司不用二十分鍾,也該是起床作準備的時間了。
但我親切地將吉薇的身體推回被窩裏。我用左手扣下魔杖劍的扳機,發動避孕咒式。右手稍微撥開吉薇橫躺的左腳。我收回手,將我的前端靠上吉薇濕潤的入口。
「我要進去囉!」我用右手按住吉薇的臀部,穿過她濕潤的入口,進到她溫度火燙的下體。仍舊半夢半醒的吉薇,腰部到肩膀一陣震顫。我依然從側麵抱著她,用緊貼著的姿勢擺動起腰部。
吉薇在我的懷裏睜開雙眼。她綠色的眼眸依然帶著睡意。
「再跟你說一次早安。」
我一邊說,一邊增加擺動的力道。吉薇誘人地閉上眼,發出嬌喘聲。接著她又睜開眼睛。她翡翠色的濕潤雙眼還帶著睡意,眼神顯得很困惑。
「什麼?什麼?」
看樣子她的腦袋還處在睡眠與清醒的中間地帶,無法理解肉體產生的愉悅。我不斷地扭動著腰部。吉薇的眼神終於像是清醒了。
「你在幹麼啦!?」
「你醒啦?」
我開口問道,但依然沒有停下動作。吉薇猛然驚醒,伸手推開我的身體。
「不要。」
「已經開始狂奔的青春,停不下來、停不下來。」
雖然吉薇伸手推我,我仍然硬是動著。隨著我的動作,吉薇開始壓抑自己的聲音,而不由得發出嬌喘與炙熱的呼吸。吉薇用手抓住我的背,指甲陷入我的皮膚。
「好了啦,」吉薇狠狠地瞪視著我。「快停下來。」
我躺在床上停止動作。吉薇側躺著,抓住我的肩膀和背沒有放開,她呼吸的氣息還是很沉重。吉薇移動腰部,離開我的身體。
我想繼續追上去,但吉薇已經逃開,走下了床。她把頭從床邊伸出來,瞪視著我。
「魯普費特!你這個大色狼!」
心愛的女人用亞爾利安人的方式罵我,真是讓我大受打擊。
「我可是很體貼地想用舒服的方式叫你起床耶。」
「我才不需要這種體貼!」
吉薇把床單從床上拉下來裹住自己,並以責備的眼神凝視著我。我豎起左膝坐在床上望著吉薇。
「真棒啊。對美女做出低級的事,被她用輕蔑的眼神看著。我小時候的夢想終於實現啦。來到艾裏達那之後我才明白,我出生在世上就是為了要實現這個夢想。」
「這是哪門子的夢想啊!」隻從床邊探出臉的吉薇似乎生氣了。「小時候的夢想應該是天真無邪又充滿理想才對吧,像是成為佛克爾選手或是當警察之類的!」
「別提這個了,」我抱著左膝,用眼神示意我雙腿之間的部位,「你要怎麼處理『它』。」
我剛才還在吉薇體內的分身大角度地勃起著,幾乎都快碰到腹肌了。這是年輕人才會有的漂亮角度,吉薇轉開了視線。
「我怎麼曉得!」
看見男人的欲望似乎令她感到害羞。我開始耍賴。我把左手伸向放在床旁邊的攜帶咒信機。
「那就算了。我就用存在手機裏的那些玩意自己處理好了。」
「不行!」
吉薇跳過來用雙手按住我的左手。我和吉薇眼神交會。
「我不在的時候,那就,算了,可是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不準看色色的影片,還有那個,你不準自己來。」
「可是吉薇你不幫幫我的話,我自己沒辦法解決啊?」
我居心不良地說道。我的那話兒依然維持著年輕人的完美角度。吉薇露出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如果在上班前做的話,上班的時候應該會累到睡著。
我彎下上半身,輕吻吉薇的額頭。
「算了啦。」
「真乖。猴子先生有好好忍耐。」
吉薇露出苦笑。她裹著床單站了起來,走出臥室。我閉上眼睛,摸著無處可去的分身,結束之後,我聽見淋浴的聲音。我下了床,穿上內褲和上衣。我扣上胸前的鈕扣,站起身。
其實我依然處於欲火焚身的狀態。我的下半身的基因高喊著讓女人懷孕吧。在我放縱自己的時期,一旦渴望起女人的胴體,我應該會馬上去找妓女。
但是,我的理性對我提出忠告,不能給心愛的女人添麻煩,這次理性獲勝了欲望。根據我的判斷,若是想繼續得到吉薇的愛情,諸如此類的事就必須忍耐。
我很幸福。
一陣噪音敲碎了溢滿我胸口的幸福感,硬是將我吵醒。
我模糊的視線逐漸變得清晰。
我躺在床上。這裏是我最近已經來了第三次的慈珊診所。
這是一場令我胸口疼痛的夢。我胸中充滿失落感。
聲音很刺耳。我看著旁邊,立體光學影像伴隨著吵雜的聲音。主播一如往常地報導著意外事故與犯罪事件。
昨天晚上到現在,艾裏達那已經有四名女子下落不明。七都市同盟對潘庫拉多問題表達關切,並且與想趁虛而入的皇國產生摩擦。
「接著是昨晚發生的發光現象、爆炸聲以及天空飛行物體的消息。」
畫麵切換到記者詢問市民們昨晚的情況。市民們的回答是「大概隻有十秒,所以來不及錄影。」「直線上升之後就消失了。」等等。
訪問的最後,一群武裝的人插入,回答「那是邪惡同盟的新咒式武器!」「那些女性失蹤也是混帳同盟幹的好事!」,畫麵又再度切換。
現在似乎不管發生什麼壞事,似乎都會被當做是七都市同盟籌畫的陰謀。
「你終於醒啦?」
慈珊站在白色房間的門口。慈珊在床鋪旁的椅子上坐下,我抬起身體麵向她。
「已經有好幾次是在慈珊診所醒來了,我的人生到底有多悲慘啊。」
「你可是身體開了好幾個洞被人抬進來的患者,對拯救你的醫療天使說這種話對嗎?」
慈珊舉起白皙的手,開始準備診療。
「最近接二連三來了很多瀕死的重傷病患。我們醫生生意可是好得不得了呢。來,我看看你複原的情況怎麼樣,把下巴抬起來。」
慈珊把手放在我的下巴上,開始診察。女醫師用纖細的手指觸碰我的右肘、右膝、左腳踝。沃爾羅德在我關節與身體上挖開的傷口已經愈合了。
「好,動動手腳。」
我照著她的指示張開手指,接著握起。活動手肘,彎曲膝蓋。經過咒式治療之後,我的手腳總算能動了。
「然後解開上衣。」
我打開襯衫的鈕扣。慈珊纖細的手指由我的胸膛滑到腹肌,慈珊的手指在我的胸前一直遊移。
「還沒好嗎?」
女醫師的手指留戀地摸了最後一下之後,才從我的胸口離開。我看著女醫師抓了抓自己藍色發絲,歎了口氣,嬌豔地吐出溫熱的氣息。
「如果手腳和腰部的傷口再晚一點處理的話,就能夠變成內髒完好無缺的屍體了說。」
我無視慈珊遺憾的自言自語。
「雖然我很不想說,不過,已經沒什麼問題了。」
「不對。」
慈珊臉上雖然露出疑惑的表情,但我拒絕解釋我話中的含意。女醫師起身。她轉向櫥櫃,尋找其他檢查工具。
雖然醫學上診斷不出來,但昨晚落敗的感覺與屈辱,已經深深刺痛我的心坎,造成了危及性命的重傷。
沃爾羅德想放走吉薇,但她自己拒絕了。而想搶回吉薇的我,卻輸給了沃爾羅德。我已經失了吉薇。
我望向其他地方。吉吉那背靠在慈珊診所灰色的牆壁上。我的搭檔環抱著強壯的雙手,刀刃般銳利的雙眸瞪著半空中。
「輸了。」
戰士苦澀地開口說。
吉吉那和我一起跟沃爾羅德戰鬥。如果純粹以劍技搏鬥,吉吉那也許能占上風。但是我和吉吉那敗給了結合咒式的皮耶佐式戰術。
沃爾羅德對我們抱著殺意,如果不是吉薇阻止沃爾羅德的行動,我們兩人可能會如同吉吉那冷靜的戰力分析所預測的一般,被沃爾羅德殺死。
「我很期待下一次。」
吉吉那銀色的雙眸燃起鬥誌。我們的敵人是『古巨人』這樣最高等級的『異貌者』,還有沃爾羅德這個超級進攻型咒式士。我不覺得有什麼好期待的。
「為什麼吉吉那這個害蟲就如此剛好地誕生在我們這顆蔚藍的星球呢。假如沒有這顆星球,就不會產生吉吉那這悲劇了。」
「什麼?很無聊耶,嘉優斯。這顆星球上已經有幾十億人居住,沒有你的容身之地了。」
吉吉那背靠著牆壁回嘴。我不悅地撇嘴。
「既然空間這麼大,多我一個人沒差吧。」
我這才察覺我現在的確已經沒有容身之地。我心愛的人不再愛我,因此我再也無處棲身。
「沃爾羅德,沃爾羅德啊。」
我在口中呢喃著那可憎的名字。吉吉那似乎也覺得這名字難以承受,鋼鐵色的眼睛盯著空中。
在『古巨人』攻擊吉薇時,我原本隻把沃爾羅德這個人當作好用的棋子來對付古巨人。吉薇原先行動時應該也是抱持著這樣的想法。
可是,墮落的勇者,殘酷的殺人犯兼毒蟲沃爾羅德,不知為何卻重新站了起來。
沃爾羅德開始對吉薇有意思又讓情況更進一步惡化。他恐怕和我一樣,整天與人渣為伍。和吉薇這樣普通的女人一起行動,讓他開始找回身為勇者的自己。
現在的沃爾羅德對我來說是最糟糕的敵人。
一陣刺耳的聲音傳來。立體光學影像的聲音又更大了。
接下來的新聞報導是艾裏達那各地皇國裔與同盟裔居民對立的事件。現在還隻有在路上的口角或是爭執打架的程度,但沒人曉得未來會如何。
新聞畫麵中抗議遊行隊伍的前方高舉著富勒的遺照。
金發與寂寞的藍色雙眼。
他的死因還沒有被報導出來,更加深了事態混沌不明的程度。
畫麵上那纖細耿直青年的笑臉令我的胸口疼痛。
「富勒的死已經讓艾裏達那陷入爆炸邊緣了嗎?」
我一邊把手伸進襯衫的袖子裏,一邊回頭。慈珊的眼睛也看著新聞節目。慈珊坐在椅子上,換邊翹腳。露出白袍底下短裙中的黑色內褲。就算在這種情境之下,還是不由得盯著不放,男人的天性實在是太可悲了。
「你認識那個死掉的富勒嗎?」
慈珊很罕見的談論起內髒以外的話題。我的注意力從誘人的三角形轉移到熟人的名字上。
「富勒是我以前的學生,」如利刃般貫穿我胸口的記憶蘇醒了。「如果我硬是采取行動,用強迫的也要阻止他的話,也許他就不會這樣被警察射殺了……」
「我認識那個幫富勒驗屍的醫生。」
慈珊旋轉手指。她打開桌上手機的立體光學影像。
「然後呢,屍體非常有趣。」
影像浮現在我和慈珊之間。金發青年閉起眼睛的屍體躺在銀色的平台上。
慈珊移動手指,立體影像上重疊了另一個影像。畫麵上是富勒胸部傷口與背後傷痕的近拍照片。
我以前教過學生已經變成淒慘的屍體。我的無力所帶來的悲慘結果,將我的胸口進一步挖開。
「你是怎麼拿到驗屍報告的?負責的醫師會泄密嗎?」
這應該是連威涅爾和納泰羅都很難拿到的情報,而且她還是免費拿到的,我覺得非常可疑。
「嗯,到處都有屍體和內髒標本愛好者哦,」慈珊嫣然一笑。「隻要給他們十四歲美少女被劄哈托手下活生生解剖的照片,驗屍報告這種東西隨隨便便就能拿到。」
我露出痛苦的表情。看來到處都有變態,包括警方內部都有。
「也就是說富勒的驗屍照片隻不過是你們這些變態的搜藏品囉,」我壓抑著被激起的情緒問她。「這是變態會覺得很有趣的事情嗎?」
「你好好看著就對了。」
我再次望向富勒的屍體。無論這狀況多麼令我痛苦,我還是得要直視自己犯下的罪孽。這是害死富勒的愚蠢老師的義務。吉吉那也將他鋼鐵色的眼睛轉過來。
「真奇怪。可能隻是我的錯覺吧,」
我終於發現了。
「背後的傷口很小,但是胸前的傷口很大,」仔細觀察之後,我已經發現哪邊有異狀。「高速射出的子彈不是來自前方的警察士隊伍,也不是來自後方的憂國騎士團或是抗議的市民,看起來子彈一定是從斜後方命中富勒的背部,接著貫穿心髒之後從左胸穿出。」
「就是這樣沒錯。但是我隻對屍體和成為屍體之前的內髒有興趣。」
慈珊用指尖玩弄著她藍色發絲。
我重新觀看立體光學影像。驗屍結果判定死因是狙擊用的咒式。
是化學金屬係咒式第三位階咒式「遠狙射彈」。效果單純隻是射出直徑七點六二厘米子彈的狙擊咒式。根據施術者的技術好壞,子彈的初速可以有秒速八百至一千公尺的差異。
我把立體影像資訊複製轉寄到手機裏。慈珊揮手關上影像。
「我有些在意,讓我再調查看看。」
「患者四九七○七○一號,你也領略到屍體與內髒之美了嗎?」
「不準用純淨的眼神說出邪惡的話。」
慈珊聽著我和吉吉那的對話,但似乎完全無法理解。
我從椅子上站起來,看了背靠著牆壁的吉吉那一眼。我們走出慈珊診所。
街道十分安靜。即使再次遇到翼將也不算偶然。
我和吉吉那搭上停在路邊的事務所廂型車。
但是,我該往哪去才好呢?
該追查富勒的死因嗎?該尋找對我已經沒有愛的吉薇嗎?該從沃爾羅德手中將她搶回來嗎?該打倒「古巨人」嗎?該解開戒指的謎團嗎?
我覺得這些似乎都是很久以前發生的事了。
為了安全,他們每天換到不同的便宜旅館,每一間的狀況都大同小異。
剝落的壁紙。床鋪與椅子。舊型的立體光學影像裝置與簡便的櫃子。就是如此而已。
身為艾裏達那動亂中心的吉薇妮雅,端坐在窗邊的椅子上。
她麵向窗外的艾裏達那,望著灰色大樓以及許多色彩繽紛的招牌。行人穿梭在她眼底下的道路上。遠方不時傳來抗議的聲音。
沃爾羅德坐在吉薇妮雅前方的床鋪上。他豎起一邊膝蓋盤坐著,一手抓著魔杖劍的劍鞘。即使在室內他依然全副武裝。
皮耶佐的勇者那蒼冰色的眼睛注視著吉薇妮雅的側臉。他憐愛地看著那白色的臉龐與白金色的長發。
但吉薇妮雅綠色的眼睛卻無法看著沃爾羅德。她對這個男人抱持的心態已經不是人質對綁架犯的同情了。很明確地不是。
昨晚在岸邊步道上的訣別,嘉優斯與沃爾羅德的戰鬥在吉薇妮雅的心中不斷激蕩著。
吉薇妮雅也明白艾裏達那與自己的性命都陷入危機,但令她內心為之激烈動搖的卻是兩個男人。
兩個男人,也就是嘉優斯和沃爾羅德。
嘉優斯是她的情人。雖然總愛作弄她,其實很溫柔。雖然是很強的進攻型咒式士,但是個平凡人。為了拯救被「古巨人」追殺,被沃爾羅德綁架的自己而賭命戰鬥。
和沃爾羅德則是一起度過了這幾天。他為了摯友與祖國而將自己卷入事件,這點他也很懊悔。現在他不是綁架犯,而是和吉薇妮雅站在同一陣線的夥伴,賭上性命戰鬥。
嘉優斯就像火與水。而沃爾羅德像是暴風雨與大地。完全沒有共通點,卻有些相似。
兩個內在完全相反的人,透過吉薇妮雅麵對麵。
不,吉薇妮雅想著,也許他們看的並不是我。也許是把彼此的激情與心情投射到我身上。
若要吉薇妮雅自己做出選擇,她會毫不猶豫地回到嘉優斯身邊。但是她無法丟下沃爾羅德。
如果選擇回到嘉優斯身邊,那麼戒指會引來「古巨人」,讓她心愛的嘉優斯被殺死。選擇沃爾羅德,她就不會失去心愛的嘉優斯。
而且,沃爾羅德的存在莫名地吸引她。他是強硬有男子氣概的男人。而且由殘酷的殺人犯變回勇者的沃爾羅德,對於吉薇妮雅也有所渴求,需要她的脆弱與強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