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護房裏,英花還在睡,幾天的精神打擊似乎讓這個家庭主婦站不起來,她太累了,真的太累,連老公的最後一程也沒能親眼目睹,隻能安安靜靜的在病床裏躺著,要是真看到盛大被推進太平間將要火化,真不敢在往下想,可現在有是殘酷的,禍不單行,屋漏最擔心下大雨,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雨不僅下,還越下越大。
成誌送完盛大最後一場,回來一直守候在英花身旁,是的,他現在唯一的依靠也隻有媽媽了,如果媽媽要有什麼三長兩短的,這個年紀小小的他不知如何麵對接下來的人生考驗。他的路程才剛開始,一起的嬌生慣養,錦衣玉食,無憂無慮的生活也隨著爸爸的離開而告終。成誌一言不發的看著英花,眼角上含著已經流不出的淚,這幾天在生死門走過幾回的人,已經不在是父母眼裏的乖乖兒,他知道爸爸走了,他是家裏唯一的男人,身上的重擔落在肩上,必須是勇敢麵對,雖然傷心是難免的,但最多還是學會堅強,媽媽還在躺著,他也不想媽媽為他擔心。在這一刻他已經不是孩子而是一個有擔當的男人,變的成熟。
不知過多久,英花的疲倦的身軀也有些變動,她也在倉促間醒來,床邊上有一個小男孩用手趴在床睡的正香,英花不願叫醒他包含深情的眼眸護他,看看身邊,一切變的很安靜,在看看自己是在病床上,有些不適應,稍微小浮度運動,不料驚醒了趴在床上的成誌。成誌睜開眼睛看見媽媽在看他,那種母子間的對眼隔這爸爸的死亡都是有一種說不出的傷感,隻不過言語上說不出來罷了。
“媽,你醒啦,你不知道,你把我嚇死了,你一睡就是三天三夜”成誌再次泛起他收在心裏的眼淚還是忍不住湧流,不管剛才多麼的堅強,在媽媽眼裏他始終還是孩子。
“爸爸,怎麼樣了。”睡了三天也睡迷糊了,她不知是因為盛大的不幸消息摧垮了她。
“媽,爸爸走了,還在太平間裏,醫生說等你出來在火化”成誌的哭聲越來越淒慘。英花也人不住嘩啦啦的下,母子兩人抱在一起痛哭。
“寶貝,我們去送爸爸最後一程吧,別讓他不瞑目,我們堅強點,他是痛苦的離開,別讓他在走的不舒暢”英花擦去眼淚用已經變為沙啞的聲音對成誌說。
“媽媽,你現在身體還動的了嗎?”
“媽媽,沒事的,去吧”英花挪動她全身難於動彈的身軀找自己的鞋子,在床底下,不過還是無力伸手去拿。
“寶貝,幫媽媽拿鞋子過來,幫媽床上”
成誌心裏可不是滋味,看媽媽的一舉一動都是那麼的艱難,作為兒子的他怎麼忍心看到這一切,可媽媽決定的也不能去改變違背,還是爸爸的最後大事。
成誌扶英花坐在床上,腳外鞋子方向挪,慢慢的幫英花把鞋子穿上,看到媽媽從沒經曆過生離死別也能那麼堅強況且媽媽一直都是家為天連出去會朋友同學都少的可憐,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爸爸和他自己的身上,如今天塌下了,她還是以她母性的天性撐起來。這時候他確定自己要更堅強更努力不讓媽媽受苦和勞累。
英花很努力的使站起來給兒子一個好榜樣,她現在是孩子的全部,是孩子的天,可不能再倒下了,真不明白這三天他是怎麼過來的,以前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現在是自己的吃穿自己解決還要照顧病人,想想也為成誌捏把汗。不過這時候也容不得她在去胡思亂想,首先要去麵對的去盛大最後的大事。
成誌攙扶英花一步一步在走廊裏掂著,一個孩子的攙扶當然很慢,可以說是匍匐的前進,就這樣慢慢的往太平間見盛大最後一麵。雖說幾天的經曆已經麻痹了神經不在為某些事所動搖,但見盛大不是一般的事,還是一股腦的嘩啦啦的哭,女人孩子的眼淚都是比較淺,觸碰到感官也會不經意流露,這不隻是觸碰是重擊甚至傳不過起。
料理盛大的後事,回到家裏,家中突然少了頂梁柱,胸口上總像壓著一塊石頭,偌大的房子也隻有母子二人麵麵相覷。聊天的機會也不是很多,早早封閉自己的英花更是淒苦,一起臥室裏躺著的是兩個人不眠夜對床夜雨,物事人非的惆悵更兼細雨也不單單是李清照的生活寫照,也是深閨怨婦的代名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