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小院,靈兒靜靜的坐在後院中的青石台下,抬頭望著深邃的夜空。
“原來你躲在這裏,讓我好找,這多年不見,你可是越發年輕漂亮了。”胖子闖進來道。
靈兒輕輕一笑,道:“哪裏,你就別取笑我了,聽香香姐說,你這幾年一直在找我。”
“是的,當初你一走就沒了音信,我們甚至連句道謝的話都沒來得及對你說,真的很謝謝你,大妹子,如果當初沒有你,也許我到現在還癱倒床上不能起來。”胖子道。
“哪裏,我當初隻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事。你也不必這樣耿耿於懷。”靈兒。
“那怎麼能行,我吳大軍是個有恩必報的人,這些年,我們兩口子也攢了些錢,就是想等哪天找到你的時候,將錢還給你。另外對你說聲謝謝。”胖子。
“其實今天能夠看到你們一家人快快樂樂的,我也就挺高興了,至於那錢就算吧。”靈兒道。
“那怎麼成!。。。。。”胖子。
“你大概也看出來我是什麼人了,其實在我們這種人眼裏,錢根本算不做什麼,小一啟再過兩年就要入學讀書了吧,以後用錢的地方多的是,那錢就算我留給小一啟的吧,那孩子挺招人喜歡的。”靈兒。
“這……”
“好了,就這麼定了,別再婆婆媽媽了。”靈兒道。
“既然這樣,那隻能再次說聲謝謝了。”胖子。
靈兒微微一笑。
“大妹子,其實,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想找到你,還為另一件事,這件事也許隻有你才能給我答案。”胖子。
“喔?什麼事,你說來聽聽。”靈兒道。
“你還記得水笙嗎?”胖子問道。靈兒有點愕然地點點頭。
“算算到現在我那好兄弟去世已經快五年了。都說人死如燈滅,可這五年裏,我卻一直隱隱有個感覺,感覺他還活著!我曾把這個想法對我的其他兄弟們說過,可沒有一個人相信,都說我是悲傷過度所致。可是這個感覺真的很強烈。真的,特別是你當初突然出現的那一刹那。你還記得我曾經問過你:你真的是水笙的親人嗎?你當初沒有回答。其實就算你不說,我心裏也清楚,你絕對不是。但是如果說這世上誰會是水笙生命中最後見到的人,我想一定會是你。因為你當初的出現還有你為我做的那些事。都不是一個陌生人應該做的。這麼想來你和水笙一定很熟,即使不熟但至少也和他有過接觸。不知我猜的對不對?”胖子道。
靈兒沒有言語,隻是身子微微顫了顫。
“說實話,沒想到我們再次見麵居然是在這種場合下,你又救了我一命。我真的不知該如何感謝你。而讓我更想不到的,你竟然不是一個普通人,而是擁有無上神通的仙人。這點我真的想不到,不過,現在想想也算合理,你說哪有普通人長得有你這麼清純脫俗的,再者更讓我想不通的事情在這也想通了:水笙的死,是我那幫兄弟親眼所見,親手安葬的,他們沒有理由騙我。而我的那種感覺也一定是真實存在的,以及你的出現,我相信也都不是偶然。你一定見過水笙,對不對。他現在過得好嗎,你能告訴我真相麼。”胖子道。
靈兒依舊沉默,一言不發。她不知該說些什麼。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胖子聲音有些哽咽。
“也許這一切,都是我憑空捏造出來的,隻是用來安慰良心上的自責。你也許不知道,在這一千多個日夜裏,我沒有一天是睡得安穩的,每天都要從噩夢裏驚醒,我愧疚呀,如果當年不是我將水笙帶進小山村,還非要逞英雄,去什麼大嶺穀,也許他就不會莫名其妙的死掉,我該死,真的很該死!”
說著胖子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個嘴吧子。
“我被廢了一雙腿,我誰也不怪,誰也不怨,這是老天對我的懲罰,我是罪有應得,如果可以,我甚至願意用自己的命去換他的命。真的,隻願他再次站在我麵前。”
胖子悲情的掩麵痛哭起來。良久,情緒才有所平複。期間,靈兒依舊沒發一言。
“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很久沒有這麼爽快的跟人傾訴了。謝謝你聽我說話。不知怎麼,跟你在一起,有種特別親近的感覺,你別誤會,不是那種意思,從你身上,我仿佛看到了很多水笙的影子。好了,我話太多了,打擾你這麼久真的很不好意思,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我走了。”說著胖子準備起身離開。
“胖子!等等……”就在胖子準備離開之際,靈兒終於開口說話了。“我有些話想對你說。希望你別太激動。”靈兒道。“水笙他確實如你所猜想的那樣沒有死。……”
“真的嗎,太好了,那他現在人在哪裏?”胖子激動道。
“不,也可以說他早已經死了。唉,我也不知怎麼跟你解釋,這麼說吧,現在的他已經不是從前那個他了,……”靈兒道。
“什麼這個那個,把我搞糊塗了,有什麼話,你就盡管說吧。別……”胖子急道。
“其實我就是水笙!”靈兒也不知該怎麼說,幹脆直接了當道。
“什麼,你?哈哈,大妹子,你就別拿哥開涮了……”胖子笑道。
“你左屁股蛋上有一紅一黑一紫三顆痣,我曾戲稱那是三國誌。還有你讀初二的時後,暗戀你們班上班主任,還偷偷給她寫情書,最後……”靈兒道。
“等等……你真是水笙!……不可能,不可能!這怎麼可能呢……”胖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真的是水笙,胖子。”靈兒道。
“那你怎麼變成女孩子了,還有……”胖子很驚訝的望著靈兒。
靈兒歎了口氣,將過往經過一一講來,胖子聽的是又驚又喜又歎,驚的是水笙竟然是炎帝三公主下凡,喜的是這位眼前的仙女當真是自己的兄弟。歎的是靈兒命運多舛,遭遇這麼多磨難,卻隻能獨自一個人忍受。
胖子甚是震驚,“兄弟,這還真是我兄弟!”說完,激動的一把將靈兒抱在懷裏,兩人相擁而泣。
許久,胖子道:“兄弟,你受苦了,其實,你不該瞞我,即使有天大的事,做兄弟的也會和你分擔。”
“謝謝你,胖子,我知道你們對我好,我也沒打算瞞你,隻是當時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所以……,今天總算說出來了,我的心病也算除了一塊。”靈兒道。
“唉,沒想到轉眼間,曾經的好兄弟就變成了如今的大姑娘,這實在讓哥難以相信,那你今後打算怎麼辦?”胖子問道。
“其實我又何嚐相信過往發生的種種呢,唉,走一步算一步吧,以後的事以後再說,我現在隻想著給柳肅報仇,我這次回來是專程來給你治腿的,等你的腿治好了,我再走。”靈兒道。
胖子知道靈兒心中憋著一口氣,也不再相攔:“既然這樣,我也不攔你了,做大哥的,凡人一個,也幫不上你什麼忙,你自己在外一切多加保重,等你報仇之後,如果累了,就到哥這裏來,這裏永遠是你的家。”
“胖子!。。。。”靈兒眼眶又濕潤了。
稍許,胖子笑道:“對了,瞧我這豬腦子,你都變成大姑娘了,我還兄弟兄弟的叫,聽著都別扭,我看以後改口叫你小妹好了,你說中不。”
“你個死胖子,就知道你一定會拿這事取笑我,找打!”靈兒說著作勢欲打。
胖子躲閃不過,隻得伸手將靈兒的手腕扣住,嬉笑著正欲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