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雲望著這個看起來像是六十多歲的老太,不敢說出自己心中的猜測,也希望自己的猜測是錯的。愣了一會,任雲剛想轉身離開,不料那老太卻開口了:“進來吧。”任雲又是一愣,摸了摸頭,還是走了進去。待任雲走了進來,老太吃力地關上了門。忽然間顫聲隊任雲說道:“你是…我十七年前被搶走的那苦命的孩兒嗎?快告訴我,你是的!你一定是的!你的這雙大眼睛還是那麼清澈,我是不會認錯的!咳咳….”任雲望著這激動的老太,覺得自己的眼眶忽然濕潤了,他不願承認的猜測也變為了事實,他顫抖的叫了一聲:“娘~是我,是我。”老太一聽此話渾濁的淚水翻湧而出,她顫抖著伸出那如樹枝一般枯廋的手,慢慢摸著任雲的臉。“真的是你我兒,這不是做夢,十七年了。我苦命的孩兒,十十七年前你被搶走的時候才剛剛出生半天啊!來讓娘好好看看你。”老太把任雲拉到近前,仔細地看著,好似在看一件絕世的珍寶,那眼中所流露出的慈愛使任雲認可了這個才剛見麵的娘。“娘,咱們屋裏走,我看看我爹。”任雲一指那用草和泥土堆起來的破敗不堪的小房子。
那花白老太一聽到任雲說的他爹剛剛亮起來的渾濁的眼珠又黯淡了下去。“你爹他十三年前被一夥人逼問你的下落,你爹不肯說被活生生打死了!”任雲一聽心中又是一陣酸楚: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娘如何會活得這麼慘,老的這麼快,本應是滿頭華發卻愁成了銀絲,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爹又如何會被打死,這個家又如何會這麼窮破。任雲的眼淚不爭氣地又下來了,他擦了擦眼淚,抬起頭從懷中摸出下山前小老頭給他的那幾塊靈石,他已經在“神仙酒樓”問過了,他這幾塊都是高級靈石,如果換成黃白之物的話一塊就可以足夠買下一座小城了,他也沒有什麼可以補償母親的,隻有這在親情麵前最無力的錢了。
“娘,孩兒馬上就得走,孩兒已經入了仙道從此一別便會斬斷世俗之事,娘你可以拿這塊靈石可以找一家標有“神仙”字樣的當鋪換成黃白之物,足以讓您安享天倫了。”那剛擦幹的臉上又淌滿了淚水。
“你要做什麼去?你不要走,我的孩兒!娘等你十七年不是為了錢,我隻想要你,我兒!沒有你的晚年又有什麼樂趣,金錢在親情麵前又算得了什麼?”花白老太死死的拽住任雲的衣袖,生怕任雲丟下她。任雲的心中又是一陣不忍,但是他不能再呆下去了,他又何嚐不想多享受一下母愛,又何嚐不想多陪一陪娘,但是如果他再待下去,肯定會連累娘的,他已經欠這個家太多了,他現在還保護不了娘,他隻能去苦修,待到有了成就的時候再回來接娘。
“娘~您讓孩兒走,到了孩兒能保護您的時候孩兒一定會來陪您!”
“你個不孝之子,我日盼夜盼的盼了你十七年啊!!你不要走再多陪娘一會行嗎?咳咳….”老太的聲音顫抖起來間或夾雜著陣陣好似可以咳出血來的咳嗽。
聽到嗎母親的咳嗽聲,任雲又想起母親身體不好,轉回了身張了張嘴幾次想要說什麼都沒有說出口,他最後的歎了一口氣轉過身淚水又一次無力的掛在臉上,他推開破敗的門毅然決然地邁出了令他後悔終生的一隻腳。
就在他邁出腳步的那一霎異變突起,他聽到了一聲驚叫,那是出自他母親的驚叫。他猛地轉過身,發現院中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三個籠罩在鬥篷裏的高大身影,其中一個伸出了一隻布滿紅色鱗片的巨大爪子,籠罩在他母親頭上三寸左右處。他的母親不斷地掙紮著,想擺脫那束縛她的巨力,然而即便她把灰白的頭發甩的飄揚卻也無濟於事無法脫離那手掌下的束縛。任雲的目光落向了那放在他母親頭頂上的那隻爪子上,他抬起頭強壓住心中的怒火,緩緩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放了我的家人,有事衝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