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有家客棧。掌櫃的是女的,長得挺好看,連她店裏的店小二長得也挺好看。女掌櫃姓蕭,人們都親切地喊她作蕭老板,儼然把她當男人看。
奇怪的是她的店小二,他是流浪到此,被蕭老板收留在這裏的。白天他與客人說說笑笑,晚上卻顯得安靜很多,他總會坐在店門口的那塊大石頭上,朝城門口凝望著,像在等誰。蕭老板問他,他隻是笑。蕭老板問了一次也就不問了,那樣的笑,憑誰都看得出他肯定是有什麼傷心事。
他叫什麼?蕭老板問他,他道:“我在家排行第五,隨您姓,叫蕭五好了。”因此對於他的姓名她也不再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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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聽說了沒有啊?”胡大遠,客棧裏的熟客,沒事便來這裏喝喝小酒,吹吹牛。這時,他向四座道:“你們聽說了沒有啊?臨西王爺要成親了!”
“這算什麼新聞?王爺成個親嘛!又不是要請咱們去喝喜酒!”有人應他一句。
“不是不是!”又有人接口:“前些日子不是有傳言說那臨西王爺有斷袖之辟嗎?嘿嘿,那新娘子該不會是個男的吧!”
胡大遠指著他的鼻子喝道:“你敢這麼說,就不怕腦袋搬了家?哼,這裏雖不是天子腳下,但也莫非王土啊!真是……”
“說得也是啊!”有人附和著胡大遠,“若臨西王爺真是有斷袖分桃的嗜好,人家葉丞相也不會把女兒嫁給他吧!”
“就是!”胡大遠神氣得很,他一句話嚇得說話的人青了臉,實在好不得意。接下來的話,蕭五沒有再聽下去,他退了出來,仰著頭,努力不讓眼裏的淚水流出來,讓別人看到。
但還是有人看到了,蕭老板看到了。但她也裝做沒有看到。知識他是為誰傷心呢?是為王爺,還是為葉丞相的女兒呢?她想了想,然後笑著否定了前者。
隻是到了晚上,蕭五卻不再到客棧外坐著了。蕭老板問他:“晚上怎麼不到外頭去了呢?”
“不了。”蕭五應道:“天冷得很!”
蕭老板道:“是因為心裏的念想沒了吧?”蕭五沒有說話,蕭老板又說了一句聽起來跟他們剛才的話題毫不相幹的話:“是啊,天冷了好多,城門外的難民呀也多了好多!”
“是嗎?”那麼,晚上又有得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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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冬,夜很冷。像這樣冷的夜裏,很多人都會裹著棉被,圍著火爐,那實在是再舒服不過的事了。但是那些無家可歸的人呢?他們怎麼辦?除了餓死、凍死,他們還有別的路可走嗎?他們有希望嗎?有!有一個人是他們的希望……
真是!天這麼冷,本想那些大戶人家的護衛會少一些,沒想到,反而增多了起來。是料定了越冷他就越會出來行動了嗎?
有些沮喪地在屋頂上飛過,他的鼻尖嗅到了酒肉香!是驛館傳來的。有什麼大官來這裏了麼?會是誰呢?哼,不管是誰,在進城的時候看到那麼多可憐的人,卻還能在這裏大魚大肉的,肯定不會是什麼好官!先盜了他再說!
他潛入驛館內,廳上有人在收拾飯桌,沒看到什麼其他的人。他來到驛館裏最華麗的那間房間。發現那個大官已經睡下。他摸到屏風,奇怪,這人睡覺怎麼不脫衣服誰?他來到床前,伸手去進他的衣裳內。
不料手上竟被扣住!他反一抽,將手從對方手裏抽回來!竟然會武功?而對方似乎呆住了,居然沒有出手。他道:“兄台,行個方便吧?”
“是你嗎?”對方的聲音似乎在發抖。
這聲音?!他慌起來,連忙往房外逃!卻驚動了驛館的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