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喬鬆林在眾高人麵前狠狠的裝了一把,但知道在座修士沒人願意收其為途時,心裏也不是滋味。他索性抬頭四處張望,正好看到殿內牆壁上掛著的幾張畫像,都是門中無塵境長老。
畫師的技藝顯然極其高超,將那些長老的音容笑貌刻畫的惟妙惟肖,似乎就像真人站在眼前一般。
“你可願拜我為師?”一名白衣白袍的修士從座中站起,平靜的看向喬鬆林。
眾人紛紛投過疑惑的目光。隻有宗主微微一笑,長舒了一口氣。
“嶽師叔!”喬鬆林訝然不已。此人正是當初一起前往離泉古地的那位白衣師叔。
“嗯?”
“弟子拜見師父!”喬鬆林趕緊大禮拜下,不管如何,先抓住一個再說,還能讓眾師叔做個見證,何況嶽師叔並非是泛泛之輩。
嶽姓修士坦然受禮。
宗主不客氣的將所有人趕出了淩雲殿,獨獨留下金羅刹一人。
“丫頭,現在膽子可是越來越大了!”
“宗主恕罪,晚輩不是有意欺瞞的。”此時的金羅刹已然摘去了金色麵具,露出一張絕美容顏。
“哼!”劉玄道狠狠的瞪了一眼,沉默半響,卻說不出什麼責備的話。畢竟她為本宗立下大功。這次的離泉古地所收獲的靈草,與往年相比是少了一半,但比起其他幾家宗派好了太多。稍微節儉一些,往後十年都不會有問題。
“以後不要這麼任性,你要是回不來,我這把老骨頭還不被月長老給拆了啊!”
“咯咯……托宗主洪福,晚輩這不是安然無恙嘛。”
“好了,下去吧。”宗主滿口的無奈,心中一陣無力。
“金羅刹”拜辭出門,隱約中聽見宗主歎息,說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讓人頭疼!
“為師現在告知你一些本脈師承,你可要記住了……”前往東來山的路上,喬鬆林用心聆聽著,不知不覺之間,已走過了數十裏。
九鼎宗開宗祖師乃是九鼎真人,博學廣記,精研陣法之道。最引以為傲的便是《九鼎陰陽秘典》,但此法艱澀難懂。在九鼎宗曆史上,此功法也是名氣很大,但精深者少。
當初九鼎真人有衣缽弟子一人,真傳弟子五人。隻有衣缽弟子修習九鼎陰陽秘典,洞府所在就是東來山頂。此後幾百年,九鼎宗但凡有主修《九鼎陰陽秘典》的弟子,也大都會被收歸東來山。
但傳承到今日,《九鼎陰陽秘典》修習者更加稀少,即便嶽姓修士自己,主修的也是另一種道家功法,雖然常年鑽研《九鼎陰陽秘典》,也隻能是乏善可陳。
數十年前,東來山峰主郝遷成功進階無塵境,也就順理成章成為了的宗門太上長老,同時也脫離了東來山。新任峰主,就是他的衣缽傳人嶽鵬展。
東來山一向人丁不旺,但繼承的是開山祖師的真正道統,加上此脈所出的陣法師,比其他內門各峰加起來還多,所以,此脈修士的地位也憑空高出一籌。
大半日過去,聽著師父說起本脈的曆史,喬鬆林不禁心生向往。兩人一步步登上千丈高峰,也不覺疲累。
論景致,東來山遠不如九鼎峰。一條斑駁的石板路,古老而靜謐,途中偶爾有小亭石凳,也不知存留了多少年月。如果不是山上的濃鬱靈氣,實在看不出東來山有何特別之處。
過了山腰後,喬鬆林開始四處張望起來。因為時不時的,他就能夠發現一些不尋常的波動,顯然是有陣法。
又走了一段路後,喬鬆林麵露喜色。他發現那些陣法之所以會泄露出少許氣息,恐怕是故意為之。十餘裏路程,他發現了十好幾座陣法,各不相同風格迥異。他能看出作用的,有殺陣有困陣,有聚靈有迷幻,出手之人似乎也各不相同。
他很快明白,這些陣法多半是供本脈之人學習之用。想要陣法修為快速提高,與人交流必不可少。修士們常常外出雲遊,除了尋找修真資源,另一大的目的,就是要與天下修士切磋較技,以此驗證自己所學。
喬鬆林眼中一片火熱。
嶽鵬展雖未回頭,但喬鬆林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觀察之中,眼中的驚訝之色一閃而逝。這一段路共有三十多裏,在東來山被稱作“陣法坡。”途中兩邊的陣法,的確是為眾弟子所設。但每一座陣法都精心的遮掩過氣息,弟子們隻能感應到與之實力相當的陣法。
他看到喬鬆林方才的表情,這一路的陣法,似乎都被他悉數發現。可見此子的神識之力,已然超過同階許多。這對於陣法之道,倒是有很大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