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喬鬆林施法驅散剛才搜魂帶來的後遺症時,一邊的金滿堂卻不好受了。他隻覺渾身冰涼,識海中盡是一遍鬼哭狼嚎之聲。
這股詭異的聲波極具穿透力,他用盡了辦法都抵擋不住。就在他全身真元就要渙散的時候,那些音波如潮水般消退,溫暖的氣息隨之降臨。
“呃——那個我也是第一次玩這個,抱歉哈!”
“你大爺的,差點被你害死了!”金滿堂心有餘悸的看了看喬鬆林。“是你們真始修士都這麼霸道,還是鬼道一脈都是這麼詭異?”
“我也不清楚,你知道的,我進階時間也不長,都是第一次……”
“別說了!真是太打擊人了!”金滿堂不滿的哼哼幾聲,“我也要盡快進階啊,不然被你超出太多還怎麼玩!”
“金兄英明!”
“英明個屁!”
“十鬼泣哭”是幽冥玄羅訣中的神魂秘術,他方才的施法餘波就讓靈光圓滿的金滿堂難以承受,可見此術的詭異難纏。同階修士猝不及防下,也要全身僵硬。
不過既然是神魂秘術,那施法者也會有些顧慮,不可輕用。
用十鬼泣哭配合幽冥玄羅訣獨有的搜魂術,這才是喬鬆林的底氣所在。
喬鬆林略一沉吟,將搜魂黑袍人得到的一些消息娓娓道來。
“霧雲派攏共六人,初中後期各兩人,這個姓趙的也是路過此地,準備前往臨海鎮與同門彙合。他們是去調查一宗門人失蹤的案子,以為是九鼎宗殘餘修士所為,不過並沒有確切的消息……”
“兩名後期兩名中期!嘖嘖——這等力量放在臨海鎮可是相當的強悍啊,沒有哪家能與之匹敵!”金滿堂感歎道。
“可惜的是,我沒有得到更多的消息,很多記憶太混亂,我不得不將之清除。”喬鬆林大為惋惜。
“知足了。我們現在可以躲在暗處,要是臨海鎮還有上宗之人,我們還可以暗中幫助。”
金滿堂還是習慣性的將九鼎宗稱作上宗。
“沒有了!”喬鬆林搖了搖頭,他曾暗中尋訪過,臨海鎮根本沒有什麼九鼎宗的人。要真有,師娘也不至於隱於怒海幫,甚至最後丟了性命。
處理了黑袍人的屍體,喬鬆林將陣旗收起,腳下光華一閃,多出了一隻飛梭——同樣來自倒黴的黑袍修士。
“我們去接個人。”喬鬆林大手一抓,將金滿堂提到飛梭上,不覺腳下一沉。
“誰啊?”
“到了就知道。”
“男的女的?”
“……”
小清山的山道上,一行三人蜿蜒攀行。為首之人身形挺拔,白麵紅唇,看似剛剛褪去了少年的稚嫩,但雙目之中卻如幽穀深潭,頗有城府。
中間之人膀大腰圓,衣著講究,做民間財主之狀,卻也行走輕快,沒有絲毫疲態。這人自然就是金滿堂了。
最後一人身套青衫麵龐剛毅,入鬢長眉之下,是一雙精光點點的虎目,不怒自威。此人渾身上下都有一種久居上位者的氣質。但與之長久接觸後,他又給人一種博學廣記溫文儒雅之感。
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同時展現在一人之身,足以說明此人絕非常人。
但此時此刻,這位中年人左顧右盼,像年輕人一般充滿了好奇之色。他正是喬鬆林專程接來的薑伯律。
幾年前,喬鬆林在桐水鎮擊殺河妖結識薑伯律,並約定再見之日。當時的九鼎宗一切安好,可轉眼間時態大變。
喬鬆林一度認為要失信於薑伯律,可幾經波折後,還是將他從桐水鎮真正帶入了修真界。
“走這邊,小清觀就要到了!”喬鬆林看著雜草中的青石小徑,臉上有一絲緬懷之色。
金滿堂神情平和,薑伯律充滿好奇。
三人各懷心思的進入了小清觀裏。
“觀主!”一名少年道士單手一禮,對喬鬆林三人並不如何吃驚,這份淡定倒是讓喬鬆林訝然不已。
“福生?”
喬鬆林依稀記起幾年前的小道童,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觀主還記得晚輩。”
喬鬆林不好意思的摸了摸下巴。
從福生口裏得知,小清觀平常也就三五名道士,每日打坐練功,倒也清靜。這幾年裏從未有外人來此,附近的凡人也沒有報告過河妖作祟事件,堪稱太平。
小清觀的修煉室曾經被喬鬆林花了大力氣改造過,幾年時間都沒人使用,如今的靈氣已積累到相當可觀的程度。
金滿堂驚喜至極,取出隨身的蒲團就準備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