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黑氣翻滾,尤、文二人麵露異色,紛紛住手退到一邊。
晁軒浪幾乎看不到兩丈外的情形,他越發小心起來,碗狀法器圍著他轉動得更快了幾分。
喬鬆林的身形忽然消失在原地,悄無聲息的接近到對手十丈外。隻見他一點眉心,張口一吐,黑霧翻滾不停,一道微不可察的波紋在黑霧中飛速推進。
“十鬼泣哭!”
晁軒浪忽然聽到幽幽怨怨的鬼哭之音,待他凝神細聽時,幾道尖利慘叫突然在識海中炸響。
讓人難以承受的刺痛在腦海中炸開!
“啊!”
高聲慘叫從晁軒浪口中發出,眼中一遍空洞。
此人也算厲害,兩息之後已然祛除了腦中的不適。就在他意識到不妙時,一點刺痛從丹田處傳來。
喬鬆林揮揮衣袖,將一點紫芒收起。他出其不意的施展十鬼泣哭後,緊接著再用赤星熒惑針偷襲,效果雖好,但對自身的消耗太大了!
“要是一擊不中,我自己反而要任人宰割,以後得想想辦法!”喬鬆林臉色蒼白,身軀晃了一晃才再次站穩。
“你做了什麼?”晁軒浪驚惶厲喝。他的丹田空間正在崩潰中,全身真元迅速消散,連最簡單的法術都無法凝聚!
“咚”的一聲,那隻大碗符器落在地上,隨即像風幹的泥碗一般碎成一地垃圾。
喬鬆林已經退回到陣法中心,又將幾道真元打在陣盤中。一道黑色劍刃憑空生成,從晁軒浪腰間斬過,赤星熒惑針留下的痕跡再也尋覓不見。
晁家主晁軒真的到來讓場麵安靜了幾分,這位臨海鎮最有權勢的老者很少在人前露麵,但對他的名氣沒有絲毫影響,相反,在低階小修士中,此人更是被傳頌得無所不能一樣。
“聽說你們三家想要這處礦場?”超軒真眼神睥睨,有意無意的在蘇由恨身上多看了幾眼。
蘇由恨眉頭微皺。以他對晁軒真的了解,他總覺得晁軒真的目光有些深意,一時間又想不到緣由,是以沉默不語。
文家主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根本沒有回答的意思。
怒海幫餘興波左右看了看,冷冷一笑:“不錯,多餘的話不說了,晁家答應還是不答應?”
麵對如此強硬的態度,超軒真並未動怒,反而露出一絲譏嘲。
“看來隻能手底下見真章了!”
晁軒真舉起右手,隨時下令開戰的樣子。
如此一來,不但晁家修士一個個都祭出了法寶,怒海幫、文家、蘇家這邊的修士也都蓄勢待發!
大戰一觸即發,文賢慶心中打鼓。他們這邊有三名中期修士,與對方一樣。但晁家人的實力向來要高出旁人一線,要真來一場混戰的話,這裏能活下來的人還剩多少?
文賢慶思慮間眼角瞟到一道遁光。
“且慢!”文賢慶高聲喝道:“老夫以為此事還有商量的餘地!”
文賢慶這句話讓蘇家和怒海幫的人麵現慍怒之色。
對麵多數的晁家之人卻悄然鬆了一口氣。
但晁軒真卻是猛然揮手,吐出一個音節:“殺!”
超軒真的命令顯然出乎多數晁家人的意料,但那三位真始中期修士卻沒有半點遲疑。
蘇由恨再次捕捉到晁玄真的詭異目光,他剛才喊出“殺”字的時候,明明盯著自己的身後!
“家主,白天洲是奸細,晁家奸細!”蘇素來得有點晚,眼看大戰在即,也顧不得許多了。
“什麼?”蘇由恨驚怒回頭,同樣看到驚慌失措的白天洲。
蘇由恨悍然出手,十數道凝實刀芒向白天洲一斬而下。
在蘇家潛伏兩年,白天洲對蘇由恨的脾氣還是有所了解,今日不掉一層皮是走不掉了!
盡管施法突然,白天洲還是在第一時間祭出了一麵盾牌,濃厚的守護罡氣將其護在中心。
蘇由恨看似含怒而發,但他最在意的還是常猛,因而在斬出一刀的同時,一麵盾牌從其腰間飛起,滴溜溜一轉之下,擋在身後。
“轟隆隆——”
兩道神通的碰撞之聲幾乎不分先後的響起。
白天洲跌跌撞撞一路飛出好遠,盡管他有借力逃遁的想法,不可否認的是,他不是對手一招之敵。
那麵護身盾牌已經徹底破碎,白天洲全身上下傷痕密布,片刻之後,新鮮的血液才透過傷口溢出,讓他看起來像是個血人。
而蘇由恨也在常猛的攻擊下退出數丈之遠。他一聲悶哼,臉色微微泛白。
白天洲死裏逃生簡直就是大喜過望,但還未喘過氣來,一道尖銳風嘯卻是讓其神情大震。轉過頭去,就見一位女子淩空撲下,手中的劍器挽出朵朵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