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晶城之事明日再做討論。現在,本堂主要開堂斷案!”喬鬆林忽然的變化讓星曜舟裏人人驚愕,但聰敏之人已然料到定與之前的那聲尖叫有關!
喬鬆林慍怒之下,四周溫度驟降。挨得近的幾人不得不挪開了幾步。
而執法堂弟子紛紛站出,以雷兆宣為頭,往後十人站成一列,直到船尾。
“哼!哈!”十一名黑衣人忽然齊聲暴喝,渾身氣勢爆發,整個星曜舟裏充滿了蕭殺之氣。
少數修為不濟之人不得不運功抵抗,金滿堂神情肅然的放出法力,護住身後的小弟子們。
薑伯律目露精光,這等血煞氣勢比他見過的任何凡人精銳軍士都要強出千百倍,心底蟄伏多年的熱血再次沸騰起來。
執法堂主親自審案,在風臨門也是第一遭。星曜舟上人人噤若寒蟬。
“堂主!”秦玉從旁站出,低頭拱手道:“婦人之愕不值得堂主親自出手,在下願為堂主效勞!”
秦玉的出現讓一幹主事之人麵露疑惑,就算有人代勞,也該是執法堂的人出麵才對吧。
“與你有關?”喬鬆林緩緩收攝了氣勢,臉上陰雲不再,看不出喜怒。
秦玉額頭已布上細密汗珠,低聲道:“那是在下表妹,無意衝撞堂主。在下一定按照門規處置!”
“既然與你有關,那你站到一旁!”喬鬆林深深的看了一眼秦玉,抬眼看向女眷人群中。
“你走上前來!”
安靜片刻,那位纖弱女子從人群中站起,身批薄氅麵覆白紗,站到喬鬆林身前三丈。
女子黛眉緊蹙,盈盈一福,卻不出聲。
“文鬱心,你還不露出真麵目?”
喬鬆林語驚四座,不但尤慶延等人麵露驚色,連許多普通弟子也都張大了嘴。
自風臨門成立之後,這位美貌女修就常到風臨苑走動,為人謙和,深得人心。是以所有風臨門弟子都是認得。
文家天之驕女,文四長老掌上明珠,怎麼會出現在星曜舟上?
秦玉身軀一顫,滿心擔憂。
“哼!本姑娘還怕你治我的罪不成!”文鬱心一把摘下白紗,嘴唇緊抿,一雙美目怒視喬鬆林。
看到這張美麗容顏,喬鬆林心中閃過好幾個念頭,最後肅然道:“對混入本門的奸細,雷右使,該如何處置?”
“殺無赦!”雷右使答得擲地有聲,麵無表情。
“帶奸細入門者?”
“殺無赦!”
文鬱心臉色一白,胸脯快速起伏,眼眸中已升起朦朧霧氣。
“且慢!”秦玉邁出一步,與文鬱心並列而立。“文姑娘乃文家千金,並非奸細!我們這麼久了都平安無事,足以說明她沒做任何不利本門之事!”
“哦?那以後的行程呢?”喬鬆林追問到。
“啟稟喬堂主、兩位當家!”秦玉擦了擦汗,聲音卻是越來越低:“當初從臨海鎮離開時,規定可以攜帶女眷,文姑娘是我表妹,自然也算我的家眷了!”
“啟稟堂主,當初確是如此規定的!”沈齊南為秦玉之言作證。
“哼!”喬鬆林一拍驚堂木,“鑽空子是吧?嘿嘿,這等把戲隻有那些迂腐愚蠢的凡人判官才會束手!就算文姑娘是你親表妹,但她乃文家重要後輩族人,豈能由你拐騙而走?”
秦玉臉色蒼白,他哪裏想到了這一層啊?還不是當初說要遷移去青牛鎮嘛!
他雖然心裏也有過懷疑,但想來也不會遠到哪裏去。讓文鬱心事先認認路也是好事,畢竟往後與文家打交道的時候還多!
“我呸!”文鬱心不樂意了,叱聲道:“什麼拐騙,是本姑娘請求秦道友帶我上船的。”
文鬱心從小到大,何時受過這等鳥氣,心中反應過來後,嬌蠻之風展露無遺,劈裏啪啦的將她為何上船怎樣上船的經過說了一遍。
盡管有的地方說的隱晦,但喬鬆林何其聰慧,已將事情的起因經過還原得八/堊/九不離十。
喬鬆林沉吟片刻,再拍驚堂木。
“秦玉欺瞞執法堂是一罪,行事有害大局是第二罪。兩罪並罰,念在沒有造成惡劣後果,酌情輕判。現,本堂主判你三月禁閉思過,罰俸半年,即刻除去執事之職,兩年內門中不得重用!”
“秦玉,你可服氣?”
“秦玉沒有怨言!”秦玉不由鬆了口氣。他心裏一直擔心此事敗露,如今更不知飛到了哪處山溝溝,今日說開了去,反而有解脫之感。
“雷右使,主審家眷一事可是由你負責?”喬鬆林目露精光的往前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