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鬆林轉過一道精美的花鳥屏風,便看到了主座上的黃衣婦人。
婦人容貌端莊,雍容貴氣,眼眸中深邃無波,一雙劍眉讓其頗顯淩厲。
“晚輩喬鬆林見過妙月長老!”
喬鬆林拱手一禮後,再次抬頭看向主座上的婦人,心跳不由加快起來。
“嗯!”妙月見喬鬆林盯著她的臉龐打量了片刻,當即就有不悅之意,正要開口,卻聽喬鬆林問道:
“晚輩曾經認識一位新月閣月長老,不知與前輩可有關聯?”
“什麼!”妙月吃驚不已。十餘年過去,除了派中極少數人,誰還知道有新月閣,誰還知道有月長老?
喬鬆林見到妙月表情,就知道自己運氣來了。
作為曾經九鼎宗的長老,妙月的畫像也掛在了淩雲殿。喬鬆林為宗門立下大功後去過一次淩雲殿,記下了幾位長老的樣子,其中就有月長老。如此多年過去,如今的月長老與那畫像依舊別無二致!
“東來山嶽鵬展座下三弟子喬鬆林,拜見月長老!”喬鬆林這次卻是納頭下拜!
“你真是東來山的?”妙月欣喜之餘,也不忘揮了揮手,將大廳裏的隔音陣法開啟。
喬鬆林點了點頭,將九鼎陰陽秘典運轉而起,一掃先前的冷冽氣息。
對於九鼎宗開宗祖師的功法氣息,妙月微微一探便知道了真假。他看著喬鬆林好一陣神情變幻,一聲歎息後卻又露出幾分欣慰。
“坐到這裏來!”
喬鬆林也不矯情,稱謝之後便坐到妙月下首左邊第一的位置上。
廳堂裏一時間安靜下來,最終還是喬鬆林打破了沉默。
“晚輩鬥膽請月長老為我解惑。”
“說說看!”
“一是九鼎宗覆滅的前因後果;二嘛,晚輩現在屬於一家小門派,想要在瑤池派的羽翼下求一篇棲息之地,該當如何?三是有關現今七派和秘境之事。”
妙月略一沉吟,先說起了九鼎宗覆滅之事,與喬鬆林在金羅刹處聽來的也差不多,隻是有更多的細節罷了。
喬鬆林聽過之後,能夠察覺到妙月還是隱瞞了一些事情。大概妙月認為他實力不足,有些事知道了也不一定就是好事,故而不提。
“不知月長老可記得易原平與魏臨豐二人,我們都在一起的……”
喬鬆林隨即將風臨門的來曆娓娓道來,從臨海鎮到天晶城,再到橫渡天斷山脈的大致經過都說了一遍。隻是有關他自己和門派的隱秘隻字未提。
聽得風臨門的種種事跡,妙月眼中異色連連,現在她看向喬鬆林的目光已經大有變化。
最開始的時候,妙月雖然驚異於喬鬆林的真始後期修為,卻認為那不過是有幾分機緣罷了。他們來九河源為的就是尋一處安身立命之所,與當初的自己並無兩樣。
但在了解過風臨門後,妙月已經不再認為風臨門是一家普通的門派。
對普通門派而言,長途遷徙絕對是有害的事情,實力會越來越弱。風臨門倒好,每一次遷徙反倒是壯大的契機,簡直不可思議!
“你們之所以選擇瑤池派,是因為本長老吧?”妙月嗬嗬一笑。
“部分原因是這樣。”喬鬆林的回答可沒有半分客氣。
別看喬鬆林一口一個“月長老”叫得清親熱,但他很清楚妙月現在已經是瑤池派的長老,與妙月的香火之情用一分就會少一分。而風臨門更不能完全倒向妙月,誰知道將來會怎樣!
妙月沒有因為喬鬆林的直白而發怒,反而沉思了片刻。
“那我還是先說說瑤池派的現狀吧。幾年前,萬獸門的一名核心弟子意外隕落後,就與瑤池派對上了……”
瑤池派中多女修,有些女修遠嫁到其他門派家族,也有其他男修因為道侶的關係而投身到瑤池派中。
在九河源修真界,不少大大小小的勢力都與瑤池派有姻親關係,相處良好,但萬獸門是個例外。
萬獸門人口數十萬,有真光老祖坐鎮,最近兩百年更是雄心勃勃的擴張不停,如今的北部勢力範圍已經毗鄰瑤池派!
若不是正天宗與玄極門還對萬獸門有些威脅,恐怕萬獸門早就雄霸九河源。
在萬獸門這等龐然大物麵前,瑤池派幾乎沒有抵抗之力。隻要萬獸門真光老祖沒有意外的話,瑤池派要麼遷移,要麼覆滅或者被吞並!
自從萬獸門對上瑤池派後,瑤池派與萬獸門弟子衝突越發激烈,雙方都有損傷,但瑤池派一方卻是吃虧更多。最近兩三年裏,形勢越發糟糕,瑤池派上下已經有些躁動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