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休息了!”
老者淡然吩咐的同時,已然接管了喬鬆林手裏的液體材料。隻見他單手一招,那尊大鼎忽然一飛而起。鼎蓋打開之際,一股炙烈高溫猛然散開。
喬鬆林見之一驚,不由連連後退出四五丈遠!
那大鼎腳上口下,將六種提純後的材料一吸而進,隨即翻轉,三足落下,剛好架在地火口上。
老者在腰間再次一拍,又有兩道紅芒射進煉器大鼎中,那頂蓋立刻一飛而回,嚴絲合縫的蓋住鼎口。
喬鬆林看不到鼎中的情景,但能看到老者滿臉的肅然表情。
此時的大師一掃之前的老態陰翳,腰身挺拔,氣息炙熱磅礴,臉上的皺紋都少了許多。他全神貫注的掐訣不停,一副忘我之境!
喬鬆林大氣不敢出,就這般站立一旁,足足七天七夜!
以大師的無塵修為,到了如今都是疲態盡顯。
隻聽三足圓鼎中傳來嗚嗚的低鳴,大師神情一凜,雙手飛轉如輪,氣勢再增三成。隨著大師打出數十近百道繁複手印,鼎蓋忽然飛起,一件通體晶瑩的巴掌大紅色圓環飛了出來。
“哈哈……成了!”
老者大喜不已,大袖一甩下,就將那圓環收了起來,完全沒有給喬鬆林一觀的意思。
“砰”的一聲,飛起的頂蓋也自行落回鼎口,將炙熱的氣息封住。大鼎自行飛起,同樣被老者收進了儲物袋。
“你且在此等候五日。”
老者說完,也不等喬鬆林回話,當即出了煉器房。
喬鬆林愣然無語,片刻之後,他又回到黑石台上,打出數十道印訣,將地火口重新封印。隨後他也拿出一張蒲團,就在石台上打坐起來。
先是提純五種材料,然後又一動不動的站了七天七夜,喬鬆林也累得不輕。
“前輩!”喬鬆林睜開雙眼,看到老者又恢複到之前的樣子,皺紋滿麵眼睛渾濁。
“老夫給你兩個選擇:第一,老夫出手為你煉器;第二,老夫問你幾個問題。”
“這是啥玩意兒啥意思?”喬鬆林一下摸不著頭腦了,他來此地不就是請大師出手煉製噬雷環的麼?難道大師問的問題比他出手還要珍貴重要?
喬鬆林冥思苦想,隱隱覺得這怪大師另有深意。
“前輩有什麼就問吧!”喬鬆林咬咬牙,片刻就做了決定。
“你不是此間修士吧?”
“晚輩下關山風臨門之人。”
“呃,你是九河源的嗎?”老者不滿的哼了一聲。
“晚輩出身北原修真界!”喬鬆林恍然,立刻答道。
“你這功法從何處得來?”
“宗門傳承!”
“叫什麼?”
喬鬆林霍然注視對方,他不是因為老者刨根問底而發怒,而是隱隱有種猜測!聯係到熟悉的淨靈陣,地火斷禁陣法,他不由想起一個人來。
“傳承穀,千秋殿!”
老者忽然目露精光,渾身氣勢隱隱有爆發之勢。
“本宗在覆滅之時,尚有一位長老在外遊曆,那位長老正是一位煉器大師……”喬鬆林看了老者一眼,隨即微微低頭。
“這些年裏,我等也時時留意,卻不曾知曉長老下落,甚是遺憾!”
“坐吧,老夫就是陽煉!”
老者將氣勢一收,走到黑石台上隨意坐下。
“晚輩東來山嶽鵬展座下三弟子喬鬆林,拜見陽煉長老!”
“好!好!”陽煉神色負責,指了指身前的黑石台。
但喬鬆林卻是恭敬站立沒有坐下的意思。
“叫你坐就坐,婆婆媽媽的,跟你們東來山的家夥一個德行。”
“多謝陽長老!”喬鬆林受寵若驚般一笑。九鼎宗是傳承久遠的大派,長幼間的規矩最是嚴苛,而這陽煉長老似乎與眾不同。
“說說你們的情況吧,老夫許久不曾回宗,想不到在千萬裏外,卻是……”
陽煉神情一暗,顯得越發蒼老。
喬鬆林眉頭微皺,還是說起風臨門的情況,並將月長老帶領部分新月閣弟子入了瑤池派的事也一並相告。
“風臨門現在弱小,尚無力為宗門複仇,我等晚輩也是心急如焚。如今得幸遇見長老,正要請長老出山主持大局!”
喬鬆林再次躬身下拜!他從前雖沒見過陽煉長老,但陽長老隻喜煉器且脾氣不好的傳聞還是很清楚,此時請他坐鎮風臨門是真,什麼主持大局,卻有些言不由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