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有想過,她總有一天會來到這裏,冷月卻沒有想到,這一天竟是這麼快就到來了。
城牆如峰,一進入,便感到入了牢籠。
冷月微微笑著,從頭至尾她便沒有露出過懼意。
她微微抬眸,正對上一位儒雅少年的探究眼神。
精致的容貌可見日後的風采,隻是那眼神……也太過犀利了吧。
“世子哥哥,你是有話對月兒說嗎?”冷月柔柔地問。
軒轅逸一愣,鳳眸微眯,淡淡說:“沒有。”
冷月看了他一眼,疑惑地說:“父親說,如果有男童看著你,那你一定要問他:‘你是不是有話對月兒說?’因為這時,男童會害羞,不敢說話,是真的嗎?”
“噗。”不遠處,另一個便服少年不禁噴笑出聲。
軒轅逸瞪了他一眼,轉頭看著冷月疑惑的小臉,從未有過的無力從心裏漫了出來。
即使是比他年長的人,亦或是與她同齡的孩童,都無法在他如此審視的目光下,那麼久都神情自若。
這女童還真是有趣……
撫了額頭,按下心裏的無力,笑道,“你父親說的並沒有錯,是有這個事。可是,你知道原因嗎?”看你這下還怎麼回答。
冷月眨眨眼睛,“知道,母親說,是因為男童喜歡我,想娶我為妻,所以才會這麼問的!”
“咳咳咳!逸,你也有今天!本皇子算是見識到了,對了,你是冷七姑娘是吧?”軒轅烽無視歐陽逸變黑的俊顏,微笑問。
冷月自是頷首。
“果然與你父親一般厲害!今日之事,本王子準了!你放心,本皇子以後會為你做主的!……”
“烽!”
軒轅烽知曉,如果再說下去,恐怕好友是不會放過他了,當下一笑,“好了,快些進去吧!父皇要等急了!”
自己先向前疾走而去。
歐陽逸麵色複雜地瞟了冷月一眼,緊跟離開。
待他們遠去。冷月才略顯放鬆。
她雖未曾出過門,卻也多少知曉一些事情。
五皇子乃雲貴人所出,其母親乃清貴之嫡女,身份雖然高貴,但眾所周知,清貴在當朝是空有其名,其實並無實權。
娘家的實力便代表著雲貴人所擁有的底氣,而顯然,作為皇帝不甚寵愛的女子,身份也隻因為誕下麟兒才升為貴人,地位位於眾位有皇子的妃嬪之末。
而忠親王世子,雖身份尊貴,卻不為忠親王所喜,為人更是有名的囂張跋扈,又因忠親王妃的長臥病榻,而導致性子怪異。
若非皇帝念在王妃的母族趙族曾護國有功,也許也不會親封他為世子。
這兩個人,雖然看上去身份尊貴,可卻是同病相憐。
如今兩車架竟會突然相撞……
這件事情,果然遠沒有表麵上看得那麼簡單。
不過,也不會有她什麼事情!
冷月暗暗歎息,卻並未在臉上表現出什麼。
隻是她並不知道,幾年後的一天,今日的玩笑之言,竟是成了真。
小路的盡頭矗立著一座金碧輝煌的宮殿。
隻是在冷月的眼中卻不過是隻鳥籠。
宮廷,代表著最高權力,也代表著永遠失去自由。
這是冷月在重生之時便想到的事情。
若有可能,她一定要遠離這座宮殿,遠離深似海的朝政。
隻不過,現在看來,這隻能是個奢望了。
“五皇子,忠親王世子,冷府嫡長女冷月到!”
尖細的嗓音一下子讓冷月清醒了不少,看到知秋望過來的擔憂神情,冷月回以一笑。
望著眾人跪拜下去的身影,冷月隻是一福,仍舊笑盈盈地環顧四周。
“大膽冷月,看到皇上在此,竟不下跪禮拜!”尖細的嗓音中蘊含著滿滿的憤怒。
“李公公,她不過是個孩子罷了,不必如此規矩。”皇帝向著冷月微微一笑。
冷月心中不屑,臉上的神情卻是做足。
粉嫩嫩的包子臉緊緊皺成一團。
她看了皇帝很久,諾諾道:“皇上可是月兒最敬重的人!娘親說隻有對自己敬重的人才能俯身行禮的!”瞟了一眼眾人眼觀鼻鼻觀心的神情,冷月絞著手指,委委屈屈地盯著皇帝,“難道月兒做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