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彌漫著一股抑鬱的氣氛。
這問得也太毒了!這要怎麼回答?
眾貴女下意識地看向冷月,隻見冷月仍是一副雲淡清風的模樣。
隻是不知怎麼的,再看到冷月淡然的樣子之後,眾貴女皆是異常的平靜,好似冷月這般很正常,亦或是對冷月有信心?
先不說眾貴女是否察覺到了內心矛盾的想法,隻說歐陽蓉見冷月不回答,心裏暗自得意,她倒是想看看,冷月會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回答“有”,那便是對母親的不孝。回答“沒有”,那便是對她的不敬和歧視!
冷七啊冷七,你會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呢?!
冷月微微一笑,掃了一眼四周,“月兒又怎會在母親的慶生宴上穿成這樣?在母親的慶生宴上,月兒從不會這樣穿。”
無視四周倒吸冷氣的聲音,歐陽蓉不禁彎起嘴角。
這便是她要的答案!
“月兒身上的衣裳是祖母賜的,聽祖母說,那是皇上給祖父的獎賞,是用越國最好的布料‘雲料’做成的。月兒想著這衣料是皇上欽賜的,想來很珍貴,平時也舍不得穿。今日是歐陽縣主的慶生宴,月兒想要穿得體麵點,便穿上了這件衣服,卻不知……歐陽縣主竟是這麼看我。”
如同時間靜止了一般,所有人都愣住了,直到好一會兒才恢複過來,望向歐陽縣主的神色充滿同情。
縣主這是被耍了啊!
歐陽縣主卻是渾渾噩噩的,她隻覺得腦仁嗡嗡地疼,炫目的視覺讓她不禁暈厥。
這是什麼情況?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那冷七的衣裳竟是皇上賜的,那她原先的說辭又豈能作數?
不但不能作數,而且在那麼多貴女麵前,說出這麼一番話,怕是就算冷七的確有失禮儀教養,她也無法發作於她。
更何況世家大族的禮儀教養裏並沒有這些規矩,隻是習慣而已……就算有,那也是世家大族的規矩,皇上卻是不被約束在其中的,難道她能說皇上欽賜的獎賞不合世家大族的禮數?
若她真的這麼做了,恐怕她的父母便會第一個站出來,以那“犯上之罪”給她一條白綾!
當下,歐陽蓉即使有再多的不滿,也隻好向冷月一福,“是我不對,還望冷七小姐大量!”
冷月仍是淡然地看著她,輕輕搖了搖頭,“縣主不必自責,是月兒的不是。若是今日月兒不穿這件衣裳赴宴,縣主便不會動怒,真是對不住了!”
歐陽蓉哪好附和,隻能再次行禮,“冷七小姐這話可是折煞我了,冷七小姐能穿著這件衣裳赴宴,對我而言是極大的榮幸,隻望冷七小姐大量,不計較我剛才所說的話才是!”若是計較,她便沒好日子過了。
冷月微微一歎,神色有些落寞,輕聲說:“原本月兒真的是好心,才選擇穿這件衣裳的,卻不想……月兒也不知縣主會這般激動,倒真是嚇了一大跳了。”
這般話聽在歐陽蓉耳裏,卻有了不同的意味,歐陽蓉知曉冷月這是打算既往不咎了,心裏微緩,連忙說:“我自知有錯,隻是時辰也不早了,還望冷七小姐隨我一同赴宴!”
除非是至交好友,或是比開宴主人身份高的賓客,一般人是不會被主人相邀,一同入席的。
便如同主人宴請好友作客,在主人沒動筷之前,所有人都不能開宴吃菜一個道理。在開宴(在後院裏擺凳備菜,準備妥當之後,邀請賓客入席用餐)時,一般以主人為天,一切都要聽從主人的安排。
而歐陽蓉此舉,明顯便是在討好冷月了。
冷月微微頷首,“那便是恭敬不如從命了!”
無視眾人的熱切目光,冷月緊跟在歐陽蓉身後,暗暗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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