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百年前,第二次全陸大戰結束的時候,艾瑪塔斯特公爵開始沉睡,各大國也恐懼那發動護國聖獸的戰爭,於是有了不再輕易動用護國聖獸的默契。而艾瑪塔斯特公爵的名字就像懸掛在大陸所有人頭頂的一把利劍,讓所有人都為之膽寒。
而現在有人說傲國的國君準備重新喚醒了這股恐怖的力量,並且他成功了!
“將軍一個月來未與殷都聯係,難道也是······也是因為這個?”
北靖王夏丘急切地問道。但南宮霸似乎並未理會,而是下意識地望了望正在沉思的夏峰。
聽到那駭人的消息,即或是自認是一代天驕的廣華大帝也不禁再次擰緊了眉心,如玉的臉龐上也泛起了難看的青色。隻待片刻的閉目平息後,才從齒縫間吐露出:“繼續吧!”
“諾!七月十五日末將帥部出征,連續行軍,終於趕在八月之前駐軍傲國境內。此時傲國局勢雖呈混戰,但各國部隊都還不敢輕易與我昆國軍隊交戰,所以一路行軍除遇到部分小股阻擊之外,再無大的戰事。這樣的情況一直延續的九月十二日·······”南宮霸在此處停頓了一下。
“九月十二日?”首輔郭華不解地問道。
“這天是雲騰烈極夜的忌日!”南宮霸解釋道。
“難道就是這一天?······是的!殷都也是在那天突降異雪!”首輔郭華似乎突然恍然大悟,緊接著就是所有人匪夷所思的震驚。
“難道他真的成功了?”
南宮霸並未理會所有人吃驚地質問,繼續向夏峰回稟:“這一日本來和往常一樣,軍隊在山南水北安營紮寨,將士們個個厲兵秣馬,積極備戰。突然,就聽東方天外一聲巨響······”
的確是巨響,“轟隆”一聲,穿雲破石,久而不散。緊接著昆軍大營中的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從東方地界,一股駭人的波動洶湧而來。一瞬間,隻見河水翻滾倒流,洶湧澎湃;所有的戰馬驚慌嘶鳴,躁動不安。所有的士兵此時已經無暇顧及受驚的戰馬,因為很快那股波動就抵達大營,直攪得地動山搖、斷石分金。
可沒過多久那股能量便又向更遠的地方掃去,讓人平添劫後餘生地慶幸。
可就在所有將士都以為地動平息的時候,沒一會兒,那股能量又神奇的自遠處回來了,這一次直搖得人仰馬翻、地裂石滾,戰馬四處奔逃,士兵相互踩踏,就這一番折騰下來,大營各部就有近百人的傷亡。
這還不止,這股波動少時便又向東方地界回去了。
唯恐那神秘力量再次來襲,南宮霸作為領兵主帥,立刻吩咐大軍於平原地紮營,所有人撤出營外坐臥休整,不可擅自離隊活動,違者軍法處置。
果不其然,這股彪悍威力果然有規律似的來回波動,每一次都像大地在呼嘯,叢林中的野獸各個如臨天敵,四散奔逃,發出恐懼的嚎叫,令所有聽見的人心頭都不由得一陣顫栗。
一直到傍晚時分,大地才徹底安靜了,前後波動共計七七四十九次。
黃昏時,東方的山澗中,與斜陽相對,能看見衝天的紅光,像一根連接天堂與地獄的紅燭放肆地矗立在穹宇之下。隨後不多時,即使毫無修為的普通士兵也能清晰的感受到,一座“巨山”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向他們靠近。
南宮霸在講述這段時,語氣盡量保持著克製。盡管他心裏很清楚自己已經平安脫險,但眼神中依然暴露了他鬼門關外走一遭後的驚恐。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夏丘聽完南宮霸的敘述已經徹底呆了,僵直地坐在太師椅上,嘴裏簡單地重複著“不可能”。
“那······那將軍是如何回來的?”收斂了些驚愕,一夜未曾發言東都王夏嶽問出了此時間最關鍵的問題。
“那家夥死了!”
沒等南宮霸回答,同樣是一夜也未曾開口的南涼王羅影卻率先搶答。
語出驚人,一時間吸引了殿內所有人的目光。
聽到羅影的搶答,南宮霸先是一愕,接著嘴角竟然揚起一個詭異莫測的弧度,緩緩讚歎道:“涼王果然好見識!一語便戳中要害!”
聽到南宮霸的讚歎,一直如古井不波,巋然不動的南涼王羅影心頭也不由得一驚,剛剛他隻是猜測,如今得到肯定的答複,聯想到可能的恐怖後果,教誰也不免由衷地後怕,良久才謙遜地回道:“將軍謬讚,小王偶有蒙中而已。”
接著涼王與將軍交換了一個頗有深意的眼神,像是彼此肯定。
“究竟誰他球的又死了?”夏山在一旁聽得一頭霧水,對這種打啞謎式的對話早有些急不可耐。
“艾瑪塔斯特公爵,死了!”南宮霸極為肯定地說道。
“哼!我還以為誰死了呢!嗯?南宮霸你剛才說什麼?”西慶王夏山對如此重大的消息一時竟沒有反應過來。
“艾瑪塔斯特公爵——傲國護國神龍,死了!”南宮霸再一次重複。
整個紫鑾殿都隨著南宮霸的回答而震驚了,空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大殿之內又恢複了令人窒息的壓抑,隻留下淚痕斑駁的燭影還在述說著時間。
夏峰一直垂目聽著這一切,但心細如塵的他考慮的比所有人都遠,他自己也不知過了多久,才緩緩道:“南宮將軍······”
“末將在!”
“詳細講來!”語氣極柔極輕,但充滿威嚴。
南宮霸立即回稟:“諾!”
“待波動徹底平息後,末將已經能清楚的感覺到向我軍接近的‘巨物’不是其它,而正是傲國的護國神龍,我們所感受到的四十九次波動實乃是公爵出世之前的四十九次吐息呀!”南宮霸說到此處,睛光閃爍,但依舊難以掩飾內心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