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血靈獸(2 / 3)

頓時青獅鼻梁開裂,大嚎一聲,連同口眼都有噴血,應聲跌倒在地上。而吳玨則反向躍出,看著那青獅搖頭晃腦的爬了起來,鼻子凹成了坑,憤怒的眼睛像是要吃人。但這次青獅長了教訓,沒敢輕舉妄動,彎著身子和同樣專注的吳玨對峙,嘴裏吐著血沫子,哼哼做聲。

吳玨這邊站穩腳根,一手成掌在前,一手撫按下肋,這不像是要打架,更像是一副要劈柴做飯的架勢。

那邊的青獅像是也看出麵前的這個人類動作奇異,但身手矯健,力道不凡,所以左右來回踱步,刀子似的目光像是要把吳玨就地解剖。

雙方僵持了不久,那畜生果然還是最先沒有沉住氣,低頭做了一個示弱,但轉瞬即向吳玨迅猛的一撲,就像一團蔽日的烏雲朝吳玨急劇的壓了過來。

這一切快得讓吳玨都有些反應不過來,等回過神來,青獅的血盆大口都快接觸到他的脖頸了,當即腳下一閃,躲到一側眼見得利刃似的鋒芒貼著臉頰掃過,好險!

就在這時,吳玨再不遲疑,化掌為指,隻見一道白芒掠過急速的朝青獅肋下一捅,隻聽“哢嚓”一聲,正中青獅腹下肋骨。青獅隻感覺數根肋條應聲碎斷,通體早已不能自己地飛出,重重地摔在地上,掙紮著翻了幾個滾才勉強又站了起來,它喉嚨裏像是堵住了什麼東西,好不容易咳出來,原來是一灘渾濁的血漿,此時再看向吳玨,眼裏盡是不可遏製的如血的怒火。

吳玨很是清楚,這嗜血青獅是不能用金屬利器殺死的。因為這類靈獸體內帶有血咒,一旦死於金屬利器,那這些畜生的怨氣會通過血液化為零魄附著在最後一個殺死它們的人的身上,從而引導自己的同類追殺此人,直至此人被食肉飲血,敲骨吸髓為止。

也正因如此,這畜生生命力著實不弱,這樣反倒不那麼容易對付。

吳玨身上本不攜武器,唯有一根特製的麻繩係於身後,他用這東西不知勒死過多少獵物,此時間,吳玨便下意識地將手探到了身後。

吳玨弓身去摸出身後的繩子。那青獅見到這東西,眼中的怒火分外高漲,想來這畜生也是知道這東西害死過不少自己的同類。火自心頭起,惡向膽邊生,隻見那青獅長嚎了一聲,這固然有呼叫同伴的意思,同時也提醒吳玨必須要速戰速決才行了,同時更重要的是這畜生看來是要狂化拚命了。

“畜生,這還沒怎樣呢你就怒了?”吳玨一邊嘴上打趣著,一邊毫不猶豫地將麻繩橫在身前。

隻見那青獅,如鋼的四爪猛然間增長,深深的嵌進地底,同時全身的皮肉暴漲,皮毛愈加致密,散發出岩石般的質感,體積也像是瞬間增加了一倍,周身的鱗甲紛紛抖動,像是醞釀著什麼,果然十餘根鋒利的骨刺自後背破體而出。此時此刻這青獅的皮毛堅如岩石,骨刺似利刃精鋼,已經不是尋常兵刃能夠傷的了它。

這一次青獅沒有再選擇撲殺,而是一無反顧的撞了過來,根本沒有留給吳玨太多的反應時間。

吳玨知道情形不妙,立刻飛快的一閃,可是速度並沒有比青獅更快,青獅前爪一搭便將吳玨按於身下,獠牙幾乎已經貼到了吳玨的臉上,幸好此刻吳玨手裏的那一根繩索已經套在了青獅的腦袋上,繩索一兜,足足纏繞了兩圈,然後雙手狠狠收緊,僵持著用力,讓青獅再難向前。

青獅用自己的身體死死地壓在吳玨身上,利爪深深的嵌進了吳玨肩上的肌肉,鮮血淋漓。

吳玨此刻雙臂的肌肉隆起,一根根肌肉線像是銅澆鐵鑄的一般,仿佛要使盡所有的力氣才能與青獅堅硬的皮革抗衡,直勒得繩子幾乎深深的嵌進了青獅的皮肉。

漸漸的,青獅出聲都很困難,隻得拚命的掙紮,一雙前爪在地上奮力的四處亂抓。

蠻哥果然是蠻哥!

雙臂用力的同時還要躲避隨時可能砍下的利爪,不僅如此,還要忍受這畜生嘴角帶著血腥味的涎液滴滿一臉,那才是精神上的折磨,所以更加幸苦!

一人一獅就這樣一上一下的僵持著,就好像是憋氣比賽的兩位選手,看誰能堅持到最後。結果似乎不難判斷,盡管蠻哥天生神力,但畢竟隻有十三歲,和這樣的怪獸比氣力終究是吃虧的。

果然,眼看著青獅的骨刺一點一點地向蠻哥靠近,許多已經刺破了皮肉,再這樣下去蠻哥深知遲早要完蛋的。當即也不再理會手中的繩索,雙手死死攥住青獅突出的骨刺,沒有了呼吸的壓力,青獅更加肆虐,但蠻哥用盡全力把持著青獅身體向外推,終於,力灌於指,蠻哥竟用手指折下一把骨刺毫不遲疑自青獅腹下穿入,劇烈的疼痛引得青獅仰天長嚎。

此時蠻哥依舊身法不停,腳下一記朝天腳,刹那便將青獅踢飛離己,自己卻一個翻身半蹲在地上拚命的喘息。

臨落下的青獅當然不會再讓蠻哥再有喘息的機會,順勢蜷縮著身子從天滾下,極像一個車輪,勢要將蠻哥碾壓至肉醬。

這一邊看蠻哥,晃晃悠悠站起身來,目光深邃的注視著自己的右臂,好像要將全身的力道盡皆灌注與右臂,口中念念有詞:“眼睛盯著手,肚子裏的氣往上走。”

很快,蠻哥的右臂迅速積聚起愈發明亮的白芒,好像沉睡的火山即將蘇醒,勁風開始在四周蕩漾。

如風的車輪眨眼間既至跟前,隻見蠻哥猛一轉頭,犀利的眼神立馬看準時機,右臂全力轟出,一記紮實的“蠻王拳”,正好擊中了那青獅的頭部,那王霸的力道似乎沿著青獅的脊柱,頃刻間貫穿這靈獸全身。

嘭!

一人一獅應聲分開,各自騰空飛了出去,分別撞在了一棵小樹上,那碗口粗細的小樹很幹脆的紛紛一折為二。蠻哥這邊,捂著胸口,咳咳地喘著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