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話,隻聽的雷戰心中狂喜。話說他當初之所以學的顛三倒四,就是天性懶散,不願去記那些個符籙咒語啥的,而且每套咒語還要配合著特定的步法才能施展。他前些時候,施展法術總是時靈時不靈的,就因為相互的搭配總是搞錯,要再三的調試,揮舞出無數的符籙,才能順利施展,這才被人冠以了“操紙人”的名號。要是早有這等功法手段,那還用那麼麻煩,當下心中不由大樂。
隻是樂了一陣,才猛然醒悟。這位書靈老人所說的內門之法,似乎全是攻擊招數,根本沒有任何的防禦、治療等作用。看來這位書靈,當年定然是一個殺伐之氣甚重的性子。但如今對他而言,所缺少的,恰恰就是這種攻擊功法。那些個老人口中的外門符籙術法,自可作為輔助技能來用,倒也不必舍棄。
心中想的明白,當即向書靈求教。老頭兒講完了內門之術,就在偷偷觀察雷戰的神色,眼見他滿麵喜意,竟是大為歡喜的樣子,毫無半分抵觸,不由的心中大喜。連連點頭,覺得這個臭小子雖然有些憊懶,但性子卻大對自己脾氣。
歡喜之下,談性大起。將內門術法細細給他講了起來:“人之身有三魂七魄。三魂為天魂、地魂、人魂。七魄為天衝魄、靈慧魄、氣魄、力魄、中樞魄、精魄、英魄。三魂當中,天地二魂常在外,唯有命魂住於自身。魂為魄之外在表象,魄為魂之根本。我道家之術,乃是以自身為爐鼎,納天地元氣為己用,同時錘煉自身命魂與七魄。使自身變得強大,與天地間本源相融。天地即我,我即天地,以達與天地同輝之境。如此,呼風喚雨,行雷布電,天地間所有物質,皆出於己身,本源相通,自可如臂使指。”
說到這兒,指著門外拉比所葬的位置道:“你想必也已明白,他們這些人,所謂的修魂術,就是專門針對命魂而來的。舍棄七魄之力,專注於命魂之修,這其實乃是弱幹強枝之法。這般功法,對先天要求極高,常人很難修持。而且練此功法之人,初時自然進境頗快,但到了後麵則極為艱難。不先凝練自身,延續壽元,而以有限之生,去修無限之法,堪稱逆天。說起來,其實已經算入了魔道,殊不可取。”
雷戰聽的大是點頭,他當初再三的拒絕了修魂術,也是覺得這門術法跟自己修煉的道術,不可同日而語。但也隻是覺得不好而已,具體哪裏不好,卻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而此刻聽了書靈老人這一番講說,心中恍悟,不由的甚為敬服。
書靈眼見他聽的仔細,若有所悟,不由心下安慰。他初時隻是為了雙方交換條件,才答應傳授雷戰術法。但見雷戰如此伶俐,心中覺得有這麼一個弟子,倒也很是順意。
一老一少相對而坐,書靈將禦雷決低階的四式內門行功法決教了雷戰。這四式分別是玉樞雷、玉府雷、玉柱雷、上清大洞雷。四式各有一套身法招式配合,二人便出屋外來練。雷戰雖然底子早已打好,但這四式極是深奧,行功心法又大是不同,故而足足用了幾個小時,才不過練成第一式——玉樞雷。
這套功法很是對他的性子,他初得絕學,演練的更是趣味盎然。身形遊走之際,玉樞雷各式招法不斷展出。一時間,天書界內,雷聲轟鳴,紫電漫空。霹靂震響中,拳腳落處,花樹山石,四下飛濺。
幸虧書靈早已布下結界,否則以他這般搞法,一個如同仙境般的天書之界,隻怕就此要毀在他手裏了。
等到將這一式翻來覆去演練的嫻熟之後,接著便向第二式玉府雷突破,隻是任憑他如何努力,卻總是似乎差著一點,難以突破。體內一股氣勁每當到了手掌時,就是一陣的乏力。無奈之下,這才收了功法。一邊擦著滿頭的大汗,肚子中不由的一陣雷鳴。這天書界並無日夜交替,但他掐算時間,從自己進來到現在,大約已是過了一天了。從前晚就未進粒米,又經過一番折騰,這個時候了,哪能不餓。
看著他揉著肚子,書靈指著屋後那片樹林道:“這林中結有一種無味果,雖說味道差些,但最是補充元氣,你可去挖些來充饑。你此刻禦雷決已至高階,又修了內門功法,這林子應該可以進了。”
雷戰大喜,連連點頭,轉身往屋後就跑。隻是他餓得狠了,聽到這兒居然能找到吃的,隻顧著歡喜了,卻沒發現書靈在他衝入林中時,嘴角處已是綻出了一絲詭秘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