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風雙眉一軒,目中顯出絕望之色。赤火卻是喃喃自語道:“這下完了,難道這要試試那個藥?萬一除了岔子,那可怎麼辦才好?哎呀,不行不行,還是再想想別的辦法吧,唉,可不知老海這毒能拖多久……”
他自顧低語,身邊冥風卻是聽得清楚,冷聲道:“邋遢鬼,你說的什麼藥?藥名、地點,說出來,我去取來。管他什麼岔子,能救了海老大的命,就算是天翻地覆也顧不上了。”
赤火一呆,愣愣的道:“什麼天翻地覆?藥在雷小子那兒,你要去哪兒取?”他此話一出,鬼醫也是一愣,眸光轉向雷戰,似是要看到雷戰心裏去。
冥風麵皮一動,看向雷戰,卻不說話。雷戰一個勁兒的苦笑,心中直把赤火罵了個底兒掉。這廝說話不清不楚的,隻怕這些人還當我是吝嗇不肯給呢。
海天闊嗬嗬一笑,對著冥風和鬼醫笑道:“你們誤會了,雷兄弟早說了他那兒有一種藥,此毒可解,但是卻把握不住,會不會跟我修煉的功法起衝突,這才要先等你們回來,由鬼老看過後,實在沒了法子再說。赤火說話顛三倒四的,你們可想到哪裏去了。”
冥風眼中閃過一絲愧然,垂下眼皮,不再說話。赤火聽海天闊說他不是,不樂意的嘟囔道:“這怪我什麼事兒?是這死人臉自己聽不懂人話,理解錯誤而已。”說著,瞪著冥風,心中準備著,跟他在嘴上鬥上一番。
冥風紋絲不動,對他的言語如同未聞,讓赤火大有一拳打空之感,隻得鬱悶的憋了回去,隻是不停聲的小聲咒罵冥風,是個毫無樂趣可言的木頭。
鬼醫微微皺眉,喝道:“赤火別吵!”等到赤火瞪起了牛眼,要想反嘴的時候,卻轉頭對著雷戰道:“雷小哥兒不知是什麼藥,可能給老夫看看?”
雷戰掃了他一眼,微微點頭,坦然從懷中取出玉瓶,倒出一顆火紅的藥丸來。那藥丸整體散著朦朦的紅光,竟然看不清表麵。而且在紅光之中,隱隱似有電光閃過,但卻沒有一絲兒的丹藥之氣瀉出,不凡中透著一份神秘。
鬼醫眼中閃過一絲奇光,迫不及待的伸手接過,放在眼前仔細的打量。良久,又湊到鼻端細細的嗅著。旁邊冥風和赤火都是緊張的看著他,生怕他口中吐出個不行的結果來。
海天闊微微一笑,也不多言,隻管閉目等著。他心中固然希望能行,但卻不肯露出什麼畏死的樣子,給別人笑話。
屋中一時間寂靜無聲,唯有鬼醫不停的又是嗅著,又是反複驗看。甚至用手指擦拭一下,放到自己口中去嚐。雷戰看的好笑,這血靈丹的諸般材料,這奧坦大陸根本沒有,這位鬼醫隻怕就算是學究天人,也是徒然無功的。隻是他心中實在是拿不準這血靈丹,對於修魂者來說,到底合不合適,當時離開之時,竟然沒想到這一層,忘了問問書靈了。如今,也隻能期盼著這位鬼醫,真的學究天人,給出個標準答案了。
鬼醫查驗良久,終於是將那血靈丹放下。蹙緊眉頭,盯著那紅色的丹藥,默然不語。屋中靜的有些壓抑,赤火卻是再也忍不住,呼的站起來,在屋中來回走了兩趟,猛地轉身問道:“我說鬼老,到底行不行,你給個痛快話行不行,這樣抻著,可不把人悶死了。”
他這一嗓子喊出,眾人都是不由吐出口氣來,便連海天闊也睜開眼睛,望著鬼醫哈哈一笑,道:“鬼老,無妨,你隻管說,能行就行,不行拉倒。要是不行,海某可要跟雷兄弟去辦一件大事兒,不然死了也不會安心。”
鬼醫聞言,抬起頭來,先是看了看眾人,最後目光,卻望向了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