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不要隨便說話!現在我們的身上都可能有竊聽器!我不會傷害你,剛才的一切都是演戲,包括我和那個人的對話。記住,從現在開始,我們還要演下去,看完了點點頭。”
魏合淩的麵上滿是不解之色,但還是點了點頭。“小偷”滑動手指,又是一段文字出現在眼前:
“記住,你是我故意沒有弄昏的,剛才我和那個人的對話也是我故意讓你聽到的,不過這都是你爸爸對頭的安排。他們這樣做就是為了使我騙取你的信任,從而拿到一樣可能放在你這裏的東西。”
“隻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真的就是你爸爸的朋友,他們不知道我和你爸爸的關係,反而讓我來害你,嗬嗬。”
魏合淩看完了這莫名其妙的幾段文字,隻覺一個頭兩個大。真是像在拍一部無腦狗血的諜戰電影啊,她的心裏亂哄哄的,卻還感到一種奇異的興奮感。
“你不必害怕,我是你爸爸的朋友,是來保護你的。”溫和的男性嗓音突然響起,魏合淩沒來由地打了個寒顫。
要開始表演了麼,她有些激動。
“你、你要幹嘛?你別過來!”魏合淩“驚恐”的聲音顯得異常淒厲。
……
十幾分鍾後,一男一女並行走在了馬路上。女孩個子很高,隻是樣子有些狼狽,兩臂疊放在胸前,低著頭不說話;男人身量不高,白白淨淨的樣子,戴著黑框眼鏡顯出溫和的氣質。路燈下的兩人,影子時而拉長,時而縮短,空氣中的熱度消失不見,倒有些涼爽的意思了。
“我爸爸他怎麼了?”魏合淩問了一句。
“這個……”男人沉吟了一下,“具體情形我不是很了解,隻知道是有關部門認為他與境外反華勢力勾結,涉嫌危害國家安全……”
“不可能!爸爸怎麼會做出那種事!”魏合淩截口道,“他隻是一個小經理,哪有那種能力?說的好像拍電影似的。”
“我也相信魏老師不是那種人。”男人微笑著說。
“魏老師?你是我爸爸以前的學生嗎?”
“嗯,我在北京讀過一年大學,魏老師是物理學院的院長,那個時候他可是我們的偶像呢。”男人看著遠處,眼中閃過複雜的神色,有懷念,有向往,還有……一絲怨懟?
魏合淩居看著他的側臉,有些高興地說道;“原來你是我爸爸的學生哎,那你真的是來幫我的了?”
“那當然。好了,不說這個了,現在魏老師正在被嚴密地監視著,那些想要陷害他的人,目的就是為了找到一件東西,但是這件東西沒有在老師身上,所以——他們就找到你身上來了……”男人的語調平和,用帶廣東味的普通話沉聲解釋著,“你好好想想,你爸爸有沒有給過你什麼特別的東西?”說到這裏,男人咳嗽了一聲,眼睛看著魏合淩,緩緩地搖搖頭。
魏合淩立即反應過來,這是在演戲呢。
她發出一聲長長的“嗯”,似乎是在苦苦思索著,片刻後認真地說道:“應該沒有。爸爸他很少送給我什麼,連生日禮物都沒給我買過幾回。”似乎是為了增強說服力,她想了想又說,“就隻有小學二年級的時候送我芭比娃娃,四年級又給我一本《時間簡史》,上初中以後……”
“沒有就算了吧,但是如果你記起來了,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哦。還有,我姓張,張宜頌,你可以叫我張師兄。”張宜頌語氣輕鬆地說著,隻是同時拿出手機,給魏合淩看了上麵的幾個字:
“真的沒有嗎?”
魏合淩雙眼緊緊盯著張宜頌,想要看出些什麼。隻是對方神色坦然,毫不躲避地與女孩的目光相對,麵上一片誠摯之色。
少頃,女孩無奈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的確愛莫能助。
張宜頌滿不在乎地慫了聳肩,撇過頭去,目光中蘊含著莫名的意味。
一下子變得有些沉默,魏合淩覺得腳下的拖鞋傳來一種很滑膩的感受,是腳心出汗了吧;抬頭望望天空,月朗星稀,她卻覺得光明有些少、黑暗則太多,好像天地間彌漫著黑色的霧氣,遮住了光亮。
這是個陰謀吧,黑霧一樣的陰謀,魏合淩在心裏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