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至宮門前,就瞧見一個小童站在門口四下張望,卻是小慶子。
“何人在此鬼鬼祟祟?”隻見,尋燕由打門內出來,厲聲道。
小慶子先是被嚇了一跳,又看見映宸從另外一邊過來,連忙跪在地上,道:“永承宮小慶子,見過太子妃。”
“小姐。”尋燕走至映宸身邊,疑惑的看向她。
“起來吧,可是三殿下有話吩咐?”映宸緩緩的說道。
“我家殿下今日新得了一卷青州宣紙,命我來請太子妃,說,今晚在永承宮西殿備宴,以文會友,還望太子妃賞光。”
映宸輕輕一笑,隨即點道:“去回了你家殿下,就說我一定如時赴約。”
“是,那奴才就先告退了。”說完,便起身離開。
“這個小慶子還真特別。”黃鸝一邊張望,一邊皺眉,貌似沉吟的說道。
“怎麼講?”映宸側頭看向她。
隻聽她繼續說道:“你看那朱玉,必然就是被曦王嚇得,見了人,連話都說不好。付瞳呢,又透著一股太子殿下‘悉心教導’過的勁頭,成日裏麵無表情的,也不愛理人。這個小慶子,倒是不像三殿下一般溫文爾雅,有點人小鬼大的意思。”
映宸“噗”的一笑,道:“你觀察的倒也仔細,但不知該,又該怎麼看你自己呢?”
一聽到要評論自己,黃鸝連忙笑眯眯的道:“自然是貼心、可人的奴婢啦。”說完,還將頭一歪,輕輕的靠向映宸的肩膀。
映宸還未及開口,卻見尋燕笑著用手打了她一下,道:“沒大沒小的丫頭,在這宮外頭也敢放肆,明天就叫內侍府的人,把你綁了去,好好教訓教訓。”
“啊!姑姑,好姑姑,晚上我給你捶腿還不成麼。”說著,黃鸝又撒起嬌來。
映宸早就看不下去,幹脆不理她,自顧自的行回了寢殿。
天色漸暗,月已當空。映宸攜了黃鸝、尋燕,如時來至永承宮。
一進門便瞧見兩排燈籠高懸,將整個西殿照得恍如白晝。正中間擺著一張圓桌,此時已有客人先到,映宸仔細一看,卻是徐昭儀,身後還有兩名婢女分侍一旁。
“你可來了。”隻見,子餘一臉歡笑的說道。
“映宸參見三殿下、昭儀娘娘。”說著,俯身一禮。
“不必多禮。”徐昭儀柔聲說道。
“今日,咱們以文會友,映宸無需多禮。昭儀娘娘乃是我的舊友,你待她如大哥一般即可。”說著,子餘伸手扶起映宸,帶她入席。
映宸沒有想到今日徐昭儀也會在此,一時間,倒有些放不開。
隻聽徐昭儀緩緩說道:“含芙有幸與兩位大家共飲,實在是幾世修來之福,如此,便借花獻佛,先幹為敬了。”隨即拿起酒杯,一飲而盡,複又微笑的看向二人。
“慢些喝吧,雖然今日隻準備了一些素酒,但想來,咱們三人或是小病纏身,或是大病初愈,都不宜貪杯。”子餘關切的看了看徐昭儀,溫和地說道。
徐昭儀輕聲一笑,又看向映宸:“說到這,我倒是想起那天收了你的畫,本想著親自去謝你,不料你卻病了,如今可大愈了?”
“勞煩娘娘掛心,都怪映宸一時貪玩,著了風寒,如今已無大礙。”映宸恭敬地答到。
聞言,徐昭儀才放心的點點頭。
席間,三人又各聊了一些見聞趣事,映宸才漸漸與徐昭儀熟絡起來。原來,這徐昭儀不僅樣貌出眾,善解人意,亦是滿腹才學之人,難怪燕王對其寵愛有加,倒也不全是沉溺於美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