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趙兩國開戰時,北燕派去援助的將領屈指可數,慕容子佳倒還好說,畢竟有些作戰經驗,隻是一想到慕容子善魯莽的性格,映宸就再也按耐不住。正當兩名侍從前來藏書閣尋她時,正好撞見她急匆匆的朝外庭走去。
“花美人,皇上就要下朝了,等會兒怕是要尋您的。”那個小丫頭怯生生的說道。
聞言,映宸微微一愣,隨即一笑:“皇上才走,他已經見過我了,我現在要去天牢,蘭秀你去侍衛所把點墨找來,菊芳隨我走。”
“天牢?”
兩個侍從,一個名喚蘭秀,一個名喚菊芳,正是當初西南草原上趙王即興吟誦的那首《秋風詞》裏的詞句,也是為了應景,特將此名賜予了二人。或許因為年紀尚輕,未經雕琢,映宸總能從她們身上看到黃鸝的影子,因此,也格外疼惜。
此時聽見映宸如此說,二人不可置信的互視一眼,但她既然吩咐了,做奴才的也就隻有答應的份了。
南趙天牢。
映宸急匆匆趕到時,點墨已經等在門外,隻是身邊不見蘭秀,想來會武的人腳程就是比較快。望著屋內的擺設,以及那一股子腐朽的味道,映宸不由皺眉,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二次進天牢,並且都是為了探人。
趙國的監牢不像燕國的土石結構,多采用木質柵欄,可能因為天氣潮濕,總覺得越向裏走,腐敗的氣息越濃。
“狗奴才,快放了老子,不然等老子出去了,就要你們的狗命!來人!聽見了麼!來人!混蛋!”
還未走近時,便已聽到裏麵的一間牢房傳來了陣陣撕心裂的叫罵聲。這聲音熟悉至極,映宸激動萬分,腳步也不由得加快了一些。
“真的是你!子善!”她扶在欄杆上,望著頭發蓬亂,一臉怒氣的慕容子善,悠悠的說道。
子善聞言先是一愣,仔細瞧了來人半晌,忽的瞪大了眼睛張開了嘴,原本一臉的怒色全都化作驚訝,隨即撲倒著向前爬行。
“映宸,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裏?”
映宸心緒不寧,直到子善來至跟前,她才看見他的背部滿是狼藉,斑駁的血跡透過灰白的衣衫,十分可怖,雙腿似乎也因鞭笞而不聽使喚。
“是我,是我。”她一把握住他的手,眼淚瞬間汩汩的流落下來:“你受了這麼多苦!”
“我沒事,不過是皮毛而已。”子善見到她也十分開心,眼神無意間掃到站在一旁的點墨,忽的笑容一斂,再次化作憤怒:“映宸,這個人是趙王的親信,你也是被他抓來的麼?”說著,他神色慌張的上下打量這她,似是再問‘有沒有受傷’。
“不,我。。。”映宸見狀,一時間到無從解釋,隻得一陣語塞。
“是那個姓趙的臭小子把你擄來的?”子善眼睛滴溜溜一轉,馬上想起從前之事:“那二哥呢?他沒來救你麼?”見她隻是一味的哭泣,子善越發心急:“趙國這幫狗奴才,等老子出去,定要將你們殺個片甲不留。”
“子善,不是的,我。。。是我自願來趙國的。”映宸太了解他的性格,好半晌才鼓起勇氣,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