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歎氣，轉過身來看向他：“晚上好了，晚上我做些菜，給你接風洗塵。”
莫霖這才舒心一笑，將手中的花向前一遞：“好，那這個呢……”
白溪伸手接過來，笑了笑：“很漂亮，謝謝。”
莫霖向前走了一步，剛要說什麼，口袋裏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尷尬的看她一眼，拿出手機來，隻看了一眼，就又立刻塞回了口袋裏。
白溪捧著玫瑰花的手無意識的收攏，仰頭看他：“不接嗎？”
“一個客戶的電話，沒關係，我一會兒再給她回過去就好了。”他回答的含糊。
白溪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記憶中，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很少接電話，她每次問，都會得到這樣的回答，而她居然每次都相信了。
如果一開始就沒打算跟她一起走下去，那為什麼要浪費時間跟她在一起三年呢？如果他真的很喜歡她，為什麼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又永遠都那麼安分守己，連親吻她的次數都少之又少呢？
她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這會兒細想一下，忽然覺得眼前的男人陌生的很，她甚至不了解他心裏究竟在想些什麼。
也或許，是他根本不想讓她了解……
輕柔舒緩的古典音樂靜靜流淌，正是用餐高峰期，偌大的法國餐廳裏，卻安靜的隻有一桌的客人，香濃的紅酒氣息飄蕩在空氣中，眉目俊朗優雅的男人晃動著酒杯，卻隻是靜靜的透過落地窗凝視著下麵如螻蟻一般渺小的車輛人群，長久不發一語。
“這是什麼表情？”
蘇少謙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輕啜一口後，挑眉睨他：“我等了這麼長時間，你的解釋呢？”
莫霖回過神來，沉默了下，才微微一笑：“一直沒告訴你，是我的錯。”
“錯不錯倒是其次，我隻是很好奇，你為什麼會突然跟她在一起了？”
蘇少謙眯了眯眼，銳利的視線落在他臉上：“別告訴我你是真喜歡上她了！那女人，漂亮是漂亮，可是見一個愛一個，還不知道跟多少男人在一起過，就不嫌髒？”
莫霖斂眉，臉上的神色有些冷淡：“少謙，別這麼說她。”
“怎麼？我說錯了麼？”
蘇少謙卻隻是冷笑：“小時候跟個瘋子似的追我，這會兒跟你在一起了，就矢口否認，說根本不認識我，你覺得這樣的女人，能好到哪裏去？”
“她的確不記得你了，連我也不記得了。”
莫霖臉色越發不好了起來：“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聽說她媽媽是在她麵前跳的樓，她受了很大的刺激，失去了大部分的記憶……”
他像是有些喘不過起來似的用力扯了扯頸項處的領帶：“少謙，以前的事情我們也有參與，是我們害她們家變得那樣的，她現在一個人帶著妹妹，還要照顧在醫院裏的爸爸，我想彌補一些，可是她不肯要我給的任何東西，我……”
“彌補什麼？”
他不安的話語被蘇少謙冷冷的一句話打斷，男人俊美無儔的臉上沒有半點表情：“在這座城市裏，每天破產的公司數以千計，怎麼？是不是人人都要死？承受不了失敗的人是他們自己，關我們什麼事？況且白家本來就已經垂敗不堪了，就算不是我們，也會有其他人讓他們破產，怎麼？他們是不是也要照顧一下破產人的日後生活？”
一番話，說的冷酷無情，卻也讓人無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