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雛鳥離巢(1 / 2)

孫望杉睡在床上,感覺到身上有些涼涼的。閉著眼睛摸啊摸啊,還是沒有找到被子,現在已經入冬了。孫望杉實在凍得受不了隻好睜開眼睛,四下尋找終於在床下地板上找到一坨被子。孫望杉一扯,咦?不對,被子裏有人!掀開一看,那窩在被子裏的不是自家妹妹又是誰?

孫望杉看著孫望楓縮成一團,緊緊抱著被子,不由得揉了揉太陽穴。這小鬼頭每到冬天就鑽我被窩裏,哎~怎麼這麼怕冷,這以後的冬天沒我她可怎麼辦?

孫望杉抱起孫望楓“誒喲,還是這麼沉。小胖妞~”,輕輕地把她裹在被子裏,放到床上,自己輕手輕腳地穿戴整齊。他把身上的紐扣一顆顆扣好,把自己的發髻梳成成年男子的樣式。孫望杉看了眼床榻上熟睡的妹妹,沉思了一會,回過神看了看桌上的包袱,堅定地邁出了房門。有些事情也終究是要自己一個人去麵對的。

廳堂內

“望杉,今天是你的生辰,娘特意讓孫媽煮的長壽麵,快趁熱吃,別涼了。”

尹楓笑著望著孫望杉,把麵前的麵朝孫望杉手邊推了推,眼裏的寵愛就要溺了出來。

“望杉如今都是大人了,十六歲成為堂堂正正的男人!爹沒有什麼好送的,就把家裏的生意全都交給你!吃過飯後,就到書房來一趟!”

孫望樹也是充滿欣慰地看著孫望杉,終於等到了這一天,自己的兒子要成為家裏的頂梁柱了!

孫望杉癡癡地看著麵前這碗麵,瞬間紅了眼眶。哽咽地說道:“爹,娘,孩兒長大了。謝謝爹娘的養育之恩。”孫望杉說罷突然抬起了頭,任憑眼淚打轉,任然強忍著說:“但是,孩兒想出去外麵打拚,看看外麵的世界!”

孫望樹首先聽後反應過來,語氣充滿著隱忍和隱約的怒氣:“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剛長出翅膀就要去飛?你一個人在外麵打拚過嗎?你受得了想家,貧窮和任人糟踐的委屈嗎?!”

尹楓也急了,連忙捉住孫望杉的雙手:“望杉!你一個才剛剛長大,在外麵吃什麼,住哪裏?還有餓了,冷了,傷了,病了,可怎麼辦?

孫望樹看著自己的夫人也紅了眼,就更加氣憤地狠狠瞪著孫望杉。

孫望杉摸了一把快掉下來的眼淚,早就預料到自己的父母親會是這種態度。平息了一下,毅然決然地答道:“是,孩兒這些苦,這些累都沒經受過。孩兒每次隻能看著碼頭附近的漁民出海,自己卻呆在安然地宅子裏;每次隻能聽著出海的人講著外麵的經曆外麵的探險,我卻隻能駐守在這四角的天空!孩兒沒去過外麵的世界,沒有看過外麵的人情世故,又怎麼能擔起孫府的重任。對!父親,你說要把家中的生意交給我,但是孩兒什麼都沒經曆過,什麼都不知道,難道要讓我背上敗家子的名聲嗎?每次聽著那些外麵回來的人的故事,我隻覺得孩兒什麼都不是!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懂!孩兒隻是朽木!是庸才!”

孫望杉和尹楓早已淚流滿麵,尹楓聽著自己孩子的話,心裏比刀割還要難受。伸手摸去兒子臉上的淚。回頭看著孫望樹。

孫望樹說不清自己現在心裏五味雜陳的感覺,養了十六年的鳥要飛走了。難受,憤怒,痛苦,傷心,卻還帶著絲絲欣慰。

“望杉,你可聽說過,父母在不遠遊。爹,不是不讓你去,爹隻是怕你一人在外會十分危險。爹也一個人摸爬滾打這麼多年,外麵的世界不是你想象的那麼有意思,那裏黑暗,齷齪,危險,肮髒。我不能讓我的孩子去遭受那些。”

孫望杉滿臉淚痕:“我知道!爹,木蕭師傅也勸我不要去接觸這外麵,那裏髒亂不堪。可是爹,為什麼不相信孩兒,孩兒可以打拚,可以奮鬥!爹!爹!孩兒保證,十年!十年後,不管孩兒混得好壞,都會回來!”

“十年!”尹楓突然瞳孔放大,虛虛地向地上倒去,孫望樹眼疾手快,連忙扶起傷心過度的妻子。再也抑製不住的憤怒:“十年!你是要讓我們老死在孫宅都看不到自己的兒子嗎?!此事休要再提!你還要是還有點良心的話,就不要拿這些刺激你娘!”

孫望杉擔心地握著尹楓的手,望著自己虛弱的娘親,一滴眼淚悄無聲息地滴在尹楓的手背上。

.......。。

“木蕭師傅,我娘親好些了嗎?”

孫望楓小臉上的眉毛緊緊地皺在了一起,眼睛一直不眨地直盯著木蕭。

“你娘親沒有什麼事哦~”

木蕭耐心地對孫望楓說著,轉頭看著孫望樹:“孫老爺,令夫人身體沒什麼大礙,隻是剛才傷心過度才會眩暈,隻要休息一下就沒有什麼大礙了。另外可不能再讓尊夫人受什麼刺激了。”

“好好好,謝謝木蕭先生。”

孫望樹連連向木蕭感謝著,說罷還瞪了瞪站在角落一聲不吭的孫望杉。

木蕭看著麵前這一對父子的神情,心下也大概了解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