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就是這麼想的,如果能碰到一個不嫌棄她而她也喜歡的男人,不管對方是什麼,她都願意執子之手與子攜老,碰不到就一輩子單身,恰好樂得自在。
當然,偶爾她也會思春,女人嘛,誰沒點白馬王子和灰姑娘的夢?等年紀大了,才明白,那隻是個童話,異性都情願當農民工也不要這棟帶有醜八怪的大別墅。
久而久之,她已經習慣了那些歧視的目光和異樣的眼神。
醜怎麼了?醜也不是她能選擇的,投胎要能選擇,誰不想到比爾蓋茨家去?走自己的路,誰愛說就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人家喜歡美好的東西,也沒有錯。
所以,很多事,她從不強求,反正二十六年了,生活越過越有滋味,國家也沒規定一輩子沒談過戀愛的女人就可恥。
“好了好了,咱不談這事,鏡子是吧?還要什麼……十把牙刷?您說說您,宅女說的就是你這種人,得,十把牙刷,幹脆也多拿點牙膏,再來兩瓶海飛絲,一桶沐浴乳,鐵觀音是吧?好嘞,康師傅……媽媽媽,拿不了了,太多了。”
付了款,到飾品點買了點指甲油和墨鏡,這才笑嗬嗬的前往KTV赴約。
看似溫婉大方的女子,又有誰知道她的專長就是將人一點一點分解開?最拿手的還是開人腦殼?
二十多人在豪華包間內狂歡到了淩晨兩點才紛紛醉醺醺的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已有七分醉的衛扶搖提著沉重的物品和幾個女刑警邊走邊喊:“如果找不到愛我的,定將單身進行到底,好了,各位拜拜。”
“唔,繼續喝啊,扶搖姐你要去哪裏?”一女孩作勢要拉住對方,奈何撲了個空,酒呢?這是哪裏?
衛扶搖看看大門,還喝呢,轉身打趣道:“我去自殺,哈哈可別跟來哦。”
小李飛了個吻過去:“那扶搖姐可要選個無痛的死法哈哈哈哈。”
扶搖姐,個個都喊她扶搖姐,這尊稱,得來可不易,還記得剛進法醫部時,全都對她呼來喝去,短短幾年,已經無人敢蔑視她了。
“哼,誰敢跟姐叫板,姐就開了他的腦袋。”邊一步三晃邊指著路燈呲牙,等進了一個小巷子才解下背後的黑色包包,直接拖著走:“二十六了,衛扶搖,你已經二十六了,連男人手都沒牽過,你太失敗了。”
“媽的,世界上的男人都這麼以貌取人麼?爸爸,您不是說女兒一定可以找到白馬王子嗎?你騙人,青蛙王子都沒……啊!”
一腳踩空,整個人就那麼栽進了圓洞中,‘砰’的一聲,後腦傳來鑽心刺痛,昏厥前不忘唾罵:“是哪個缺德玩意兒又把這片的井蓋給偷了?該死的,我隻是說說而已,沒想過真的要自殺啊……”
定安九十九年,定安國,冬。
清凜的雪山超凡脫俗,它遠離塵囂,一塵不染,固守著它的高潔,千年萬載的寒冬,依然如故,一道紫紅光束劃破天際,夾帶著一個黑點直射那片已陷入寂靜的雪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