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真實(2 / 3)

她恍恍惚惚地呆到天空發白,才想起來要趁別人沒醒先去把沾滿泥土和灰塵的衣服換下來,再洗一下臉。接著她就去了教室。

的確沒有人知道昨天深夜發生的事,一切都被處理的很妥當。有人對那裏施了幻影術,一切看上去都和過去沒什麼兩樣。

查理很奇怪地問為什麼格蘭莉斯沒有來上課。他的同桌靜靜望著梅妮,於是她隻好遵守諾言地回答說,格蘭莉斯病了,在寢室休息。

查理遺憾地表示希望她快點回來。這讓梅妮第一次覺得這個本來她不怎麼喜歡的查理也變的可愛了一點,似乎比平時更有人情味了。

她悶悶不樂地等到一天的課程結束。教師裏隻剩了為數不多的幾個人,她坐在椅子上漫無目的地翻著書,而她左前方的男生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終於,他站了起來,輕輕地對她說:“我們,是不是可以談談,梅妮?”

梅妮沒有回答,隻是站起來點了一下頭,便走出了教室。

兩個人來到一條僻靜的走廊,她帶著些不滿的情緒冷冷地問道:“你現在可以說了吧?”

“我不是有意要欺騙誰,”他說,“我也希望你知道,可以對你說這番話,不僅是我,就連你可能也會被扯進一串麻煩裏——如果你還是要聽的話。”

梅妮沒說話。

“那麼……我明白了。”他點點頭,直視著梅妮,眼裏有一種似乎是梅妮從沒見過的光芒,他平靜地說道,“我的真名是羅德裏安·楊·克林斯卡繆爾。我們三個:葛瑞雅·奧麗金斯,奧修拉爾·史凱爾和我,正在奉元老院之命追查一名罪犯。而那個罪犯就在學院裏,在學院的‘某個’地方……”

“罪犯?!在學院裏?!”梅妮吃驚極了。

羅德裏安點了一下頭:“對。一個當年非常厲害的魔法師,後來因為一些變故,傳言他瘋了。那期間他殺了很多人,非常殘暴。後來,在和別人發生爭鬥時,毀掉了肉體。不過不幸的是他的靈魂還殘存,現在經過很長時間的休眠,他又醒來並且開始活動。有線索表明,他已經流竄到了學院裏,隱藏在一個地方……”

“靈魂殘存……那不是說,他要找一個合適的宿主?那麼……難道……”她的表情流露出一絲驚恐和不可思議。

而他又一次緩緩地點了點頭:“對。我們有理由懷疑他就在那裏,尤其是昨晚之後。

雖然我也不想接受這個事實。”

梅妮帶著點不信任的目光看了一眼羅德裏安,擠出一句話來:“可是我憑什麼相信你呢?”

羅德裏安苦笑了一下:“你要我怎麼證明呢?昨晚上你也在場,那你也都看見了。或者你也可以去波洛德校長那裏證實一下。”

“不用了。”梅妮撇了一下嘴,“我擔心就隻有格蘭莉斯。但是——等等,難道米謝爾……”她忽然想起了在那天標本室的走廊裏米謝爾曾給她的奇怪忠告和圖書館裏她說的話,覺得有點蹊蹺。

“不,她是‘他’的獵物。昨天晚上,‘他’本來是要殺了米謝爾的,但幸好被阻止了,米謝爾隻是被那條蛇弄傷了手臂,沒有什麼大礙。可惜那條蛇現在不知道去了哪裏……”

“‘他’為什麼要殺米謝爾?!還有……說到蛇……”梅妮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昨天晚上,洛維曾和一條梅爾克有一場激烈的搏鬥。

“因為……這件事情說來話長了,我慢慢告訴你。反正昨天晚上,有條蛇竄進了米謝爾的房間,然後米謝爾一路逃出寢室,我們往後山追蹤那條蛇的蹤跡,結果卻發現了格蘭莉斯。不過剛才你說的蛇,是怎麼回事?”

“我想說的就是昨天晚上,我之所以會到後山來,是因為洛維它要我去找格蘭莉斯……它還抓著一條蛇,梅爾克。”

“洛維?格蘭莉斯的那隻雪鷹?”

“是的。”梅妮回答。

“它抓著一條蛇?!”

“是的。”

“那蛇呢?那隻鷹又在哪裏?”

“都在房間裏,我不知道該怎麼處置那條蛇……”

“恩,很好。——沒人知道這件事吧?”

“沒有。”梅妮對這一串問題都隻是照實回答,好象那一瞬間她麵對的不是她相處了這麼久的同窗,而是別的什麼人。

“……我看那會是條有用的線索……”羅德裏安點點頭,“不管怎麼說,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我們要先等格蘭莉斯醒過來,然後再問她一些——細節問題……”

格蘭莉斯在學院主樓東塔樓樓頂的房間躺了一個星期。

她身上的傷並不怎麼嚴重,即使不使用魔法治療也很容易痊愈。然而她的精神似乎比上次受到了更為嚴重的損耗,這狀況有點類似魔法師輕微的過度施法。除卻塞吉夫人每天會給她喂一點可可草汁以維持她幾分鍾半醒的狀態來進食之外,她都昏睡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