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一直在布一場局,一場隻為她而設的局。從終於再見到她的那個夜晚開始;從普傑派來一批批死士開始;從一次次看到她離開的背影卻無法上前將她擁入懷中開始;從看著她傷心欲絕的樣子卻無法向她道出實情開始……
夏弋計劃著先按兵不動,讓普傑知道林瀾已經找到,隻默默解決了那些死士,引誘他親自前來,再一舉殲滅。若是以前,他段不會如此冒險殺他的,不過現如今他也顧不得所謂的什麼手足殘殺、殺害純血族之罪名了,他要在最短時間去除一切可能對她造成威脅的人事。
他想,他再忍受不了與她這樣痛苦的煎熬了!所幸,近日得到消息普傑終於按捺不住要親自前來了。
為了以防萬一,我找了一個替身,假裝與之親近,讓普傑以為唐詩便是Treize,隻要一發現普傑便可將他拿下,可他也狡猾的很,一連幾天也不見現身。好不容易,今日魚兒終於上鉤,那家餐廳早已被我埋伏妥當,隻等他和唐詩將他引誘到那裏再將其拿下。
可誰想,正當我和唐詩準備前往之時,喬恩卻打電話來說:到中國來的不是普傑而是艾麗娜。心中不由自嘲:我這是怎麼了,竟失了理智,普傑明知我已在這頭埋好了陷阱又怎會冒險前來!看來他是被那小妮子逼瘋了才會如此天真!
“弋,弋,你怎麼了?我忘了帶手機,要回寢室一趟,你陪我一起嘛,好不好?”“嗯?好。”耳邊傳來的嬌嗔沒能讓夏弋回過神,直到空氣中彌漫的一絲熟悉的帶著致命香氣的血腥味讓他猛的回過神。
是她!是林瀾的血!於是,唐詩隻看見一道黑影從身旁拂過,再一眨眼,夏弋已破門而入。看到那扇幾近脫臼的門,唐詩還來不及驚愕便因眼前的一幕而被嫉妒淹沒。
隻見林瀾正背靠馬桶坐在地上,臉色蒼白,虛弱的靠在夏弋的懷裏。而後者竟也坐在地上,一手扶著她的腰一手輕柔的為她順氣,眼中是她從未見過的複雜神色:擔憂、心疼、愛憐、自責和……和慌亂?她竟不知道淡定如他,仿佛任何時候都勝券在握波瀾不驚的藍眸竟也會掀起軒然大波。
妒火頓生,卻又在轉眼換做一臉擔憂:“小林,你怎麼了?”說著拿著一卷紙走過去,一臉嫌惡用兩隻手指夾著紙遞給她。卻被夏弋一把搶過,細心的為她擦幹淨嘴邊的汙漬,又順勢將林瀾披散的頭發撈到耳後,輕輕喚道“林,林瀾醒醒!”動作輕柔如若珍寶。
林瀾感覺暈旋減輕,隱隱聽到有人在叫她,睜眼便看到一張絕美的容顏,一眼望進他深邃的藍眸,感覺他冰冷的體溫也那麼溫暖,竟沉浸其中任他橫抱起坐在了床沿,他怎知這是我的床?
“小林,你不舒服嗎?我聽朱嵐她們說你最近都隻吃泡麵,可別為了省點小錢把身體拖垮了。”朱嵐?嗬!她們什麼時候跟她走在一起了,難道她不知道我讓她們幫我帶飯嗎?還是那三人會忘記根本就是她的主意?
“什麼?你就吃泡麵?!你到底想怎樣,想死嗎?嗯?”這個笨女人到底想怎樣!他想他快瘋了!
肩膀被壓的生疼,剛才的溫暖早已被寒氣替代,林瀾掙紮著喊道:“是!我就愛吃泡麵,我死了關你什麼事!放開我!”
憤怒席卷,夏弋一把拉起她的手腕將她向外拖“走,跟我去吃飯!”也不管林瀾在後麵拚命的掙紮。
“就是,林瀾你就跟我們一起去吃飯吧。”唐詩則在一旁附和,拉著林瀾的手,實則是想扳開兩人拉扯的手。
“放手!你們去吃你們的,我還要和方淩一起去吃情侶套餐。我說放開!”
“方淩?情侶?他人呢!你想氣死我是吧!”憤怒已讓他失了理智。
林瀾隻感覺手腕快斷了,看著他盛怒的語言、冰冷的表情,那麼陌生遙遠,遙遠得仿佛以前的那些寵溺都不過過眼雲煙。一瞬間,一種名為害怕的感覺籠罩全身,不是因為他此刻如惡魔般的存在,而是因為她怕這一切的溫暖都將不複存在,這種感覺是超越生死的恐懼。
恍神間,已被他拖拽著到了樓下,在冬日裏這樣難得的烈日讓兩人有短暫的清醒。林瀾用盡全力一把甩開了禁錮她的手,卻連帶著把他食指上的戒指也一並掙脫了。
看著手裏的戒指,記得他說過這枚戒指是為了保他能在日光下行走的。抬頭,看著他白皙的臉頰開始泛紅,暴露在外的肌膚一點點被烈日燒灼,絕美的容顏開始變得猙獰。
而夏弋卻仿若什麼都沒發生,又拉起她的手大步向前走,林瀾看著他的身上開始冒煙,仿佛下一秒就要被烈日燒成灰燼。心一下子慌了,“夏弋,你瘋了嗎?停下!快停下!你想死嗎?!”
聞言,夏弋終於停下腳步轉過身,怒極反笑:“死?你不是想死嗎?我陪你!”
“瘋了嗎你?你到底想怎樣!”林瀾想趁機把戒指戴在他手上卻被他一把甩開。
“我想怎樣?你要瘋我陪你瘋,你要死我便陪你死!這一次你別想再丟下我!”言語間竟帶著她從未見過的委屈與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