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因為哄鬧聲太大,林瀾並沒有聽到她的名字,此時仔細瞧著:莎拉上身一件白色雪紡衫,黃色超短裙下一條絲襪襯出她修長的美腿,外加一件果綠色外套更襯出她清純可愛的風格,與那晚的盛世淩然截然不同,卻是深得台下一群宅男的心。
不由得,林瀾將餘光轉向夏弋,卻見他正低頭隨意地翻看著才領的教科書,對整個教室的喧鬧仿若未聞。林瀾一臉疑惑,看著莎拉自發地一步步向兩人走來,在夏弋前麵的位置停下,對著前麵那位宅男一陣眼神放電賣萌,該宅男竟自覺的站起身讓開了!這讓林瀾鬱悶了。
“Frère,On
serevoirenfin.”莎拉轉過頭說著什麼,我不懂的語言。
夏弋微微皺眉,輕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麼,一節課上得很是漫長無味,直到下課,林瀾才意識到,這是她人生中最喜歡的美術專業的第一堂課!
課間,自然有很多人圍觀蘿莉莎拉,而後者自是巧笑嫣然,溫言細語,難得博得全班男女一眾歡喜。正是一派歡聲笑語,和諧融洽之時,夏弋卻突然拉著林瀾站了起來,走向莎拉桌前,期間眾人頓時散作兩旁,儼然無聲。
“你怎麼來了?”
“你在這裏,我自然要跟過來啊。”
“在這邊就乖乖聽話。”
“嗯!”
說著拉著林瀾自顧離開,留下一幹人胡亂補腦,整個教室頓時炸開:
“莎拉,你和夏弋之前認識啊!”
“是啊。”
“啊!那你們什麼關係啊?不會是情侶吧!”
後者意味深長,但笑不語,也自顧離開,恰如其分的引起又一整尖叫聲湧動,整個教室一片沸騰,而早就逃之夭夭的兩人要是知道他們走後是這樣的後果,肯定悔恨死了……
時夜,林瀾早已乏了,卻久久未曾入眠,夏將至,接連下了幾天的暴雨,今夜如斯,林瀾躺在夏弋懷中,隻聽著窗外啪啪作響的雨聲,聲聲入耳,震得人心緒不寧。
“睡了,林。”夏弋仿佛知道她在想著什麼,輕拍著林瀾的背,側過身摟緊她,用下巴抵著林瀾的頭頂輕輕落下一吻。夜已深,林瀾聽著他的話,似有魔力般很快入睡。
果真,第二日,當林瀾和夏弋走進教室時,盡管林瀾很遲鈍,盡管夏弋足有資本引起一番轟動,但今日這一眾人私底議論還是頗肆意了些,且林瀾直覺他們的議論對象仿佛是夏弋與……莎拉。
經過一番側耳傾聽,林瀾總算明白:這些人居然把夏弋與莎拉想成了一對,而罪魁禍首正是此刻坐在她旁邊的夏弋,想著昨日他莫名的話,林瀾當時隻當這不過是哥哥對妹妹的關愛罷了,也沒多想,今日這樣一鬧,倒不由得她多想了。
且看當事人夏弋:坐在椅子上百無聊奈,隨意翻看著課本,姿態慵懶,似仙似蒂。當事人莎拉:坐在夏弋前麵,苗頭認真看書,皆不在意此事,林瀾隻好也埋頭看書,很快入迷。
這是一堂國畫課,來的老師是個上了些年紀,留著齊肩長發,穿著樸實而富有韻味,看上去很是藝術的大師。他似是有意要考察一下新來的幾位學生,一進門第一個便點了林瀾的名:“林瀾,你說說國畫的起源。”林瀾在心裏無比慶幸,她剛隻看了書的第一頁,剛好講到國畫起源,加之自己的理解,雖不甚全麵,也算是險險過關。
接著,那老頭又問了莎拉“莎拉,你再說說你知道的國畫代表大師。”看在莎拉是外國人的份上,老師問的問題比較開放。莎拉開始侃侃而談,唐寅、鄭燮、張宏、顧愷之等一些代表作家被一一列舉,可在說到文徽明時,卻出現了紕漏,隻聽她道:“文徽明著有《洛神賦圖》……”正說到此,卻聽得一片嗤笑。
莎拉也意識到是自己出現了錯誤,說話聲音越來越小,以至最後紅了臉,卻不知自己錯在哪。確實,她對這些中國文化不感興趣,早知今日,她就不該隻今早心不在焉看一會兒就了。
氣氛有些尷尬,一些男生躍躍欲試,想替美女解困。誰知這老師卻突然發怒:“作為一名美術專業的學生,竟然將顧愷之的洛神賦說成是文徽明的,真不知道你們這些交換生大老遠來中國是為了什麼!”這一下,使得教室再一次陷入沉寂,熟悉了這老師的學生都知道,他是顧愷之的忠實粉絲,又是個老古板,總認為這些大家是不可褻瀆的,該無限崇拜的,今日被一外國學生說錯了名便認為是侮辱了大師,自然奮青了些。
林瀾理解,也覺得莎拉知道這麼多中國畫家已經實屬不易了,正在心裏無限感慨,夏弋卻站了起來,冷冽的聲音傳來:“老師,我也是國外來的,你不防也考考我。”一句話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也解了莎拉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