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衫少年,背著銅色的古劍,走在荒野。一青衫少年,走在他的左側,時不時二人爆發出雷鳴般的爽朗大笑。此刻,正值春季,萬物複蘇,天地之間也彌漫著一股歡悅的情緒。“小天啊!真的嗎?你把西方的那些家夥打得屁滾尿流。”穿著青衫的陳穹擺弄著手上的折扇,笑道,“痛快!痛快!那幫鳥人也有今天。”“穹啊。士可殺,不可辱。你就別取笑他們了。怎麼說人家也是天使啊!我碧天一個人打他們十幾二十個沒問題,可他們的老大,我可得罪不起。”衣著白衫的碧天,似乎很謙虛,但陳穹明白,碧天對西方向來不屑。兩人說閑聊的內容是碧天硬闖淮左時不費吹灰之力,降伏淮左城內那些倒黴天使的事跡。當時,碧天拿出天書一本,即將環繞碧天亂飛所有的天使盡數收服。之後,碧天收通天塔,斬猛獸窮奇,帶著陳穹斬破虛空離開了淮左城。此刻,碧天、陳穹所處的荒野隻見成群的烏鴉毫無顧忌地漫遊天穹。倆人足下踩著的是沙礫,而這片荒野中三三兩兩長著些雜草。草叢中活著一些可悲的昆蟲。荒涼,但春意正濃。“小天,想起你收入通天塔。我還真有些後怕。你膽可真大啊!”陳穹話中有話。“哦?怎麼了?這通天塔收不得?”碧天此刻倒是有點心虛,怕闖出大禍。通天塔的由來,碧天是知道的,通天塔又稱巴別塔,不懂行的展長戲稱它為鬼土塔。建立此塔後,上帝察覺了人類的威脅,於是下令天使施法讓人類語言不通。這隻是個傳說。碧綠心道,這一定隻是個傳說!如果所有的人言語相通反倒是一件怪事。“小天,聽說,從通天塔頂能到另一個世界。通天之塔,事能通天。巴別之路,事能出鬼。通天塔在淮左,勢必淮左有一個天界或者鬼界的人物。”陳穹分析道。“廢話,你早就說過了,淮左本為關押之地,路西法、撒旦、巴爾、蚩尤這四大傑出的惡魔在上古之戰失敗後就被關押至此。誰是撒旦?你說是展長。我可不相信。”碧天胸有成竹道,話畢,拿出懷中的水袋,大飲一口。“隨你怎麼說。我陳穹還不信你呢!碧天你來淮左作什麼?打亂了我陳穹寧靜幸福的生活!你讓淮左的老師回到相應的時代又為了什麼?你砍了通天塔又為了什麼?你毀了我無數個慵懶的下午。我本來可以聽著蟬鳴和老師講課的催眠下入睡,可這倒好!都讓你這個混蛋毀了!毀了!你還給我。”陳穹突然翻臉,可能是這家夥的性格問題——喜怒無常,外寬內荏,色厲而膽薄。(不該在背後說人壞話,小朋友們,不要學我。)“大哥。”碧天陪笑道。陳穹不應。“陳兄。”碧天再次陪笑。陳穹不理,“偉大的先知,請聽我解釋。”頓了頓,碧天接著說,“你進淮左很容易,出淮左難。對吧?”陳穹略微點頭。“離開淮左,你就自由了,對吧?”碧天接著問。陳穹再次點頭。“你其實很想離開淮左,對吧?”碧天接著接著問。陳穹再次再次點頭。“是誰帶你離開淮左的?”碧天接著接著接著問。“你!”陳穹終於回答了。“那就對了。難道你想像展長那樣,離不開淮左?一輩子沒有自由。”碧天笑著說。“不想!”陳穹大聲道。此刻,突然大霧彌漫,五米外的視野一定是白茫茫的一片。碧天突然踹了陳穹一腳,陳穹會意,趕忙抽了碧天一巴掌。光影瞬息萬變,碧天、陳穹二人從大霧中消失不見了。“劍閣迷蹤……碧天呀!7年了。找了你7年。”披著白色披風,帶著黑色墨鏡的男子大笑道,嘴角上揚,露出了兩排無暇的皓齒。“呼、呼、呼……”“呼、呼、呼……”“穹啊,哥總算逃掉了……呼……呼!”白衫的碧天臉上的神色正是狼狽。“小天,讓哥喘喘……”陳穹連著喘氣了半分鍾,這才緩過來。“這下,終於安全了。還好我的劍閣迷蹤運用出神入化。”碧天放心地席地而坐。“天啊。那個怪人從淮左出來時就一直跟著我們。咦?小天,我們現在在哪裏?”陳穹環顧四周,隻見有著弧線的牆麵,在這個空間內放著古銅色的桌子——十有八九是古董,桌上空無一物。“小夥子,不懂了吧?這正是通天塔的內部。我帶你逃進來的。”碧天笑著說。“不對,我去過通天塔,通天塔的樓梯應該在塔外。而你看,那邊就有樓梯。”陳穹指著室內一腳的木質(也可能不是木頭,這塔很玄乎。)樓梯道。“所以,小夥子,我說,這是通天塔內部。你進去的隻是通天塔外部空間。”碧天再次笑著說,“此刻,未名劍(碧天的佩劍)正穿雲梭霧,直達九霄。塔在劍內,人在塔內,放心,我們很安全。”“是啊!很安全。天啊(陳穹對碧天的愛稱),我就原諒你打亂我的生活那件事了,我們一起去塔中找找,看看有什麼秘密!”陳穹難掩臉上的好奇,興致高昂地向角落那邊的階梯邁步而去。“小心!”碧天大呼!“哎呦!痛死我了!”陳穹踩著的階梯突然自動移動,陳穹失去重心,狠狠地砸在了地板上。“這是什麼設計!通天塔,鼎鼎有名,卻玩惡作劇!哼!”陳穹抱怨道。“都說要小心啦!穹啊!你看,樓梯口的右側有扇門,過去看看吧!”碧天發現了一扇門,由於門的顏色與牆壁的顏色一致,發現這扇門也不容易。“好!我就再吃一次虧。豁出去了。”陳穹走過去,很輕鬆地拉開了門,特別明亮的光線照進了塔內。陳穹迎著光線走了出去。“哇!吼!呀!哈!哈啦哈啦!”“陳穹,你這小子鬼叫什麼!”“天啊!你快出來看,這裏有一個好大的湖啊!”於是,碧天也從塔中走出。水光瀲灩晴光好,山色空濛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楊柳垂岸,清風徐來,波光粼粼——若配上歌舞那就可配稱為奢侈碧天走近湖麵,隻見寸許長的小魚正一群一群地遊玩嬉戲,岸上草坪上,正有鴛鴦交頸。枝頭上棲息的也是鶯鶯燕燕之流。雌雄交姌,天經地義。可是,通天塔外為何會出現如此戲虐的景象。果然,春意正濃。“天啊!小天,你看,那涼亭……”陳穹高呼道。碧天順著陳穹手指方向看去。果真!?絕代佳人。風華絕代。一笑傾城。雲鬢輕籠蟬翼,蛾眉淡掃春山;朱唇綴一顆櫻桃,皓齒排兩行碎玉。蓮步半折小弓弓,鶯囀一聲嬌滴滴。陳穹色心不死,吟誦起不知從那兒得來的詩篇:青鋒劍何從落花中正相逢美人一笑隻為英雄明月刀不懂人間夢紅塵囂浮華一世轉瞬空壯懷淩霄漢獨行千山朱顏短怎堪歲月荏苒雕花籠青絲重故人依偎柳夢中語凝噎淚入煙波幾萬重刀鋒芒劍影寒飄搖江湖惹情傷蕭聲斷誰憐伊人獨梳妝“完了!完了。我碧天可能命喪於此!”碧天看看周圍詭異的畫麵,再看看陳穹迷離的眼神,不禁感歎道。“幻由心生!沒錯,幻由心生。”碧天認定周圍的都是幻想,於是,盤膝而坐,耳觀鼻,鼻觀心,心觀丹田。如此,碧天竟然入定了。羽箭雕弓,憶呼鷹古壘,截虎平川。吹笳暮歸野帳,雪壓青氈。淋漓醉墨,看龍蛇飛落蠻箋。陳穹搖著折扇,麵帶著找抽的表情向絕代佳人走去。隻見,那佳人嫣然一笑。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敢問姑娘芳名?”“哦?嗬嗬,原來是個小毛孩。本姑娘的芳名憑什麼要跟你彙報!”佳人道,她的語音正如鶯鶯燕燕,女人,太過於女人。別以為陳穹色,他認定那姑娘說得不是人話。“敢問,姑娘,此地又是哪裏?”陳穹禮貌道,可內心對絕色大美女一點意思都沒有。陳穹一直對美女沒有太多好感,因為危險。美女以為她的美貌可以換取一切——財富與權力當然不在話下。這種美女通常心比天高,命比紙薄,最後落到一個紅顏禍水的下場。你看,中國四大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