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奶奶及馬阿姨上前一把扶住我。於奶奶以為我身體哪裏不適,關切的詢問著我是不是不舒服。
而我的心裏卻是另一番想法。之前記得林孝生好像提過老田,也不知是我自己神經兮兮,還是眼前的田叔叔和老田確有什麼關聯。想到這裏,我便不敢再去看那人。隻推搪著說頭暈。
我躺倒病床上,心裏卻十分的矛盾。
那位田隊長坐到了床邊,看了我一眼,說道:“你叫道天生吧,別怕,給我說說事情的經過。你們被人從渭南醫院帶走,這件事情影響很大,上麵要求我們最快的時間內把案情調查清楚。希望你配合。”
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於奶奶,欲言又止。沉默了片刻,我問道:“郝新華在嗎,我想看看他。”
田隊長點點頭說:“好。不過他的病情很嚴重,現在還在治療當中。”
聞聽此言,我一下從病床上站了起來,喊道:“他還沒好嗎,怎麼會這樣?”
田隊長安慰我道:“你不必緊張,現在專家正在給他們會診,很快就會好的。”
我哭喊道:“沒用的,他們中了軫水蚓凶散,很快就快死了!我要見他們!我要見他們!”
於奶奶見我驚慌失措的樣子,一把拉住我的腿,安撫我坐了下來。
周圍的數人都用怪異的目光注視著我。軫水蚓凶散,和他們說了他們也不會懂。現在我唯一的想法就是見到郝新華,希望他能平安無事。
田叔叔走了出去,不一會站在門口的警察走了進來,說要帶我去見郝新華。我聽完激動的從床上跳下來,急匆匆的跟著他走了出來。
我被帶到了相距不遠的一間病房,門上標著“重症室”。門打開後,房間裏擺著兩張床,一人是郝新華,另一人是卷毛,郝新華似乎已經睡著,卷毛卻仍在不停的呻吟哭叫。有幾名醫生正在他們身邊忙碌,卻都一副一籌莫展的模樣。田隊長就站在他們身後,皺緊了眉頭察看。
田隊長見我進來,對那幾名醫生說道:“就是這個孩子,說他們中了軫水蚓凶散。你們可以谘詢一下他具體情況。”
其中一位五十多歲的老伯把頭側過來,看了我一眼,問道:“你從何處得知軫水蚓凶散的?”
我趕忙把大致經過講給他聽。卻見那老伯眉頭緊鎖,聽我說完,又再次回過頭來仔細的打量了我一番,說道:“孩子,我不知道你從何處聽來這些東西。雖然我們已經使用了目前世界上最先進的檢測儀器,仍無法查出他們血液中是何種病毒,但你剛才所講,完全是不科學的。好了,你先出去吧,我們還要進一步檢查。”
那老伯說完,就過來兩名年輕醫生,要把我帶出病房。我怎肯罷休,拚命的掙紮解釋。但那田隊長也走了過來,示意我出去。
我被他們推到了門外,門被他們反鎖上了。我仍然不罷休,敲著門大喊著:“他們真的中了軫水蚓凶散,我沒說謊!快開門啊!”之前帶我來的警察此刻也站在門口,見我吵鬧,便拉住我勸我返回自己的病房去。
我無奈的靠在那病房的門上,自語著:“為什麼都不相信我啊,為什麼都不相信我啊!”
於奶奶、馬阿姨於娜聞聲都趕了過來,一個勁的勸說著我。當我就要和他們返回病房的時候,發現不遠處的牆角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我。
我抬頭向他看去。
是一個老頭兒,好像很老,我看不出年紀。戴著一副口罩,穿著一身深藍色的工作服,手裏拿著一個拖布。那雙目深陷,額頭還有一道疤痕。雖然看不到他的臉,但隻看眼部以上部位,就覺得此人無比的猥瑣。
見我看他,那老人側過臉去,繼續拖起地來。
我看不出異樣,又回過神朝身後的病房看了一眼,心裏卻盤算著該如何救那郝新華。旁邊的警察又在催我,我隻好跟著他返回到我的病房。
馬阿姨坐了一會就走了。於奶奶卻顯得十分的焦急,雖然嘴上勸我耐心的等待,可她卻自語地說著:“小的不行,我找老的。”
看她怪異的神情,我也不想讓她在為我擔心,便勸她帶著於娜回家。
於奶奶臨走時說道:“孩子,你別怕,奶奶繼續去給你想辦法。”說完,於奶奶帶著於娜離開了病房。
我趴在病房的窗台上,注視著她那慈祥的背影,直至完全消失在我的視線之中。
這時門外傳來了說話聲。
“做什麼的?”
“我進去打掃下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