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對麵,我感覺到那兩位側身聽了過來。
這死胖子太讓人厭惡了,從外形到品德,都是我最反感的那種,我現在正處在人生無聊的狀態,正愁沒事做呢,這人惹到陳超,我還不把它玩熱鬧點?我點火。
“鍾總,我是律師,我認為興市是有法律的,我們還是按規則來吧。”
果然,這鍾胖子就是一橫慣了的主,“啪”的一拍台,嗓門大了許多:“規則,在這裏我就是規則。這事可大可小,你們想清楚點。”
陳超抱著胳膊在那冷笑:“老兄,不要那麼狂,做事留三線,日後好相見。”
嗬,陳超生氣了,我聽出來了,這胖子要倒黴。
可這死胖子還真沒那覺悟,估計他平時有錢又有權,所以養成習慣了,根本沒把我們當一回事。他撐著台站了起來,撩下一句,隨後走了。
“等著吧,給你們機會不要,明天叫你過來求我。”
“嗚”,門外的保時捷打火了,這車就是張揚,一點火,低沉的聲音震人心肺,全場人都注意到了。
真是一台好車啊!
“嗬,陳超,這可是威脅你呢!你忍得了我也沒辦法。換成我,他成渣了。”
陳超頭也不抬,低著在按手機:“放心,輝哥,既然對方不識趣,就跟他玩玩了。我這正查資料,看看他是誰。”
剛才我一直是處在放鬆的狀態,以旁觀者的身份在看戲,所以也沒有去弄這胖子的資料,聽陳超說他正在查,我不由得技癢,想分析一下。
“我說陳超,我分析一下,你看我說得準不準啊。這個人,是個大款就不用說了,看他那身行頭,那輛車,錢是肯定不會少的,我估摩著他的身家在一個億以上。”
“廢話,誰看不出。”
“別急啊,聽我說下去。看這胖子的人品,就一暴發戶。能在短時間內發財,無非是兩種人:一種人是有極鐵的關係,最好的門路,且要有貴人相助。這種人能馬上發達起來。不過我覺得他不是。
第二種人就是官,兼職經商的那種。我覺得他是。”
“為什麼呢?”
聽我分析,陳超抬起了頭,極有興致地追問了下去。
“你看啊,這家夥十分牛逼。有錢人是牛,但你們的事可正是在打官司,他還敢要你三百萬,那他多少是有把握的。
而且啊,他敢說讓你在這裏做不下去,敢說讓你明天就去求他,現在我們可是法治社會,一頭頂到黑的愣頭青可掙不到這麼多的錢。所以我分析他是個官。”
“哦,那你覺得他大不大?”
“挺大的吧?這派頭、這氣勢、這信心,沒點底氣撐住可不行。”
陳超幫我添了添咖啡,笑著搖了搖頭:“錯了,你前麵分析得對,但後麵錯了。能力,我不敢跟你比,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但要說看人,我比你準,你不防聽聽我的觀點。”
聽說陳超要教方法,我還真是挺有興趣。這家夥什麼人都打過交道,更是什麼人,他都知道底細,他教的方法,肯定是準的,我得聽聽。
“這鍾金鑽是個有錢人,這個我們都看得出,就不用說了;他是個暴發戶,特征也十分明顯,沒有沉澱,都擺在外麵;他是個官,你還真是猜對了,這鍾金鑽正是一個官。但你說他官大,那錯了,他就是個屁毛。”
說到這,陳超有點得意:“這你就看不出吧?我告訴你,他就是本地人,就你腳下這塊地的官,城鎮開發,以前這裏叫黃金村。
鍾金鑽的資料我查到了,他是本地黃金村的書記,市政協委員。黃金村,就是你腳下踩的這塊地的位置。興市開發區的規劃範圍。”
“不是吧?村支書?”
陳超的答案讓我十分意外,印象中,村支書都是衣著補丁的老實農民,怎麼可能是這鍾金鑽的土豪相?陳超查錯了吧?
見我疑惑的目光,陳超知道我不相信,笑著說了下去:“資料上,鍾金鑽做過民辦教師,當過村會計,他十分善於經營,後麵混到了這個書記的職務,不會錯的。我說怎麼眼熟呢,剛到興市的時候,看過他的資料。”
“咳咳”,這段簡曆簡直讓我意外,一個支書怎麼會這麼有錢?這派頭,我靠,我還以為他是中央官員呢。
陳超接著說了下去:“要介紹我看人的經驗,就得從我們國家的傳統文化說起。知道為什麼有‘錦衣夜行’的遺憾嗎?為什麼人們喜歡‘衣錦還鄉’呢?這就是我們的文化,幾千年來我們都喜歡顯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