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風平浪靜的過了幾天,派出去打探李全的三人回到邊塞複命。看完自家大哥給他的回信之後,李清發現自己被騙了,從一開始就被誤導,那些八年前來協助邊塞的江湖人士根本就是不趙瑾派來的,是先皇派來的,那個馮天九隻聽命於先皇,又為什麼要假借趙瑾的名義來邊塞呢?直接說他是皇上派來的不就好了,這又不是什麼值得隱藏的秘密,天下人都知道有江湖人士替朝廷賣命,更何況先皇還跟父親有過交代,怎麼也不會故意刁難他們,為何要冒充是瑾王爺的手下呢。所以李清發現自己被騙了,更可笑地的是騙子除了趙瑾,還包括自己的父親。
李清想找趙瑾對峙,但又怕知道真相,畢竟他從未想過自己的父親居然也牽扯進來。就像之前趙瑾說的,要挖掘真相,就要有承擔真相的能力,現在真相的冰山一角已經擺在自己的麵前,自己反而膽怯了。
馮天九失蹤,先皇已經仙逝,現在知道真相的人就隻有趙瑾和家父如果不願意再繼續挖掘真相的話,這件事情隻能不了了之,再無線索可尋。父親人在京城,邊塞又有紫芫花的威脅,自己肯定不能親自回去質問真相,隻有去找趙瑾。
當年自己是親自參與了兩國大戰的,結果八年後才發現其實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局外人,真是可笑之極。
很久之後,李清無奈地一聲長歎,時隔八年,當時的人死的死,傷的傷,失蹤的失蹤,隱退的隱退,還留下的人也不過就是曆史的鑒證人而已。
想到這裏李清平靜了很多,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再過多計較也無用,相信事出必有因,父親也許有苦衷也說不一定,要放棄追查是不可能的,現在還在跟蒙比國大戰,萬一這又是一個陰謀,影響了眼前的大戰就得不償失了。
李清咬了咬牙,離開書房往趙瑾的房間走去。
夏天的竹林別有特色,整片整片鬱鬱蔥蔥的,人置身其中感受到的是幽靜和涼爽。青衣男子握劍起舞,動作緩慢流暢,長劍劃破長空割開落葉,利落而優美,烏南遠望著他,眼中深情無限。呲得一聲,烏南拔劍飛身而入,停在男子身旁以後和他一起共舞,兩人同手同腳動作默契無比,揮劍曲腿仰天轉身,舞畢兩人相向而立,烏南撩起他肩上的長發,傾身吻去。
片刻之後,男子打破寧靜開口:“怎麼這個時候過來?”
烏南抿嘴,伸出右手摟住他的腰,凝視著男子的眼睛,好半響都沒說話。
男子皺眉,嫵媚的臉上有些微怒。烏南心中感歎,連生氣都這麼誘人。
隨後才開口說道:“我需要你的幫忙。”
“我不會見他的。”男子突然尖聲叫道,情緒非常激動,“我已經死了。”
“我知道,不是讓你去見他,隻是我要用你的名義引他出來。”烏南連忙安撫。
“我不見他,我不見他。”男子就好像沒聽見烏南說話似的,一個人不停地搖頭喃喃自語。
烏南臉色陰沉,怒火叢生,完全沒有了剛才的溫柔,死死抓住男子大吼:“別想他了,不準再想了,看著我,看著我。”
“烏,烏南。”男子很無助,聲音有些嗚咽。
烏南看見他這樣,牙都快咬碎了。
李清來到趙瑾的房間,趙瑾正在和彭樹行竊竊私語,看見李清到來,兩人對視一眼立馬閉上了嘴。
李清正色的說道:“王爺,下官有要事請教。”
趙瑾心中一沉,故作正定的說:“直說吧。”
李清深吸了一口,慢慢地說:“王爺,可認識馮天九?”
趙瑾聽罷,下意識轉頭看了一眼彭樹行,然後臉色略變的說:“李將軍到底想說什麼?”趙瑾沒有直接回答李清的問題,又把話頭丟給了他。
李清心想趙瑾真個老狐狸,隻好再開口說:“這個馮天九就是李全,當年拿著王爺的手諭來邊塞的就是他。王爺可還記得?”
“你找到他了?”趙瑾驚訝。
“沒有。馮天九這人也算小有名氣,武功平平,但易容術相當厲害,總是千變萬化易容成各種模樣行走江湖,無論男女老少喬裝起來都得心應手,至今無人見過他的真實樣子,甚至連他的實際年齡都是一個迷,要找他談何容易。我也隻是查到他最近這些年一直為朝廷賣命,直接受命於先皇而已。”說完李清停了下來看著趙瑾。
而趙瑾已經猜到接下去李清要問他什麼了,心裏不停地思索著要如何應付過去。也不主動開口,打算見招拆招。
看趙瑾還在掙紮,李清心裏無奈了,都到這時候了居然還想隱瞞。
瞬間,李清拔劍直刺彭樹行,趙瑾大驚,彭樹行險險地避過,但仍然被削掉一縷耳發,見李清殺意四起,並無收手的意思,彭樹行立刻拔劍相迎。
趙瑾在一旁大怒:“李清,你幹什麼,統統住手。”
但李清和彭樹行完全無視趙瑾,兩人越打越烈,屋內擺設被破壞的所剩無幾,尤其是李清,每次攻擊都是奪命殺招,不帶一絲猶豫,趙瑾在一旁看地臉色發白,他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而彭樹行自從得知李清的師傅是唐童以後,就越發想和他切磋武藝,現在他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趙瑾武功不如他們兩個,也不敢貿然插手。